当下棍棒齐下,顿时哭爹喊娘,惨叫呼号声四起。
贾玩一块碎银子丢过去,砸在一条挥向某“女道士”的棍棒上,道:“打这些不守清规的道士就行了,动这些可怜人做什么?”
于是棍棒更集中了。
“啊!疼啊!疼……求求你们别打了!”
“娘啊,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你敢打你道爷爷,小心道爷咒死你全家……哎哟妈呀……”
“大爷,大爷……求求您说句话吧!”
“二爷,二爷饶了我们吧……呜呜……”
贾玩一没让人堵他们的嘴,二没让人按他们的腿,由着他们大声哭喊求饶,在地上打着滚,抱着头,磕着头。
只是越这样,越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贾珍被人按着,动弹不得,只得破口大骂,道:“你个没人养的小畜生,我告诉你,别说你不过是个侍卫,你就算做了将军,当了宰相,你一样是吃贾家饭长大的,一样要叫爷一声大哥!在我面前抖威风,你这辈子休想!
“你等着,明儿爷就去顺天府告你!无故羞辱殴打兄长,就算在太上皇、皇上面前你也说不过去!你就等着被夺爵发配吧!”
贾玩也不生气,下巴一抬,道:“抽他!”
贾珍怒喝一声:“谁敢!”
这个还真没什么人敢,这位到底是主子的哥哥,宁国府的前主子……底下的家丁你看我我看你,缩着脖子不敢上前,倒是四月几步下了台阶,一耳光就抽了过去,将贾珍直接打蒙了。
他从十几岁起就承了爵位,在宁国府作威作福了一辈子,何曾有人动过他一根手指,如今竟被人当众扇了耳刮子!
“你敢,你,你敢……”
话还没说完,就听“啪”的一声,又狠狠挨了一下,贾珍嘴角渗出血丝,两眼翻白,恨不得现在就厥过去。
只听贾玩道:“怎么连打人都不会,他脸皮这么厚,直接拿手抽岂不是打的手疼?”
他话一说完,便有个机灵的家丁从地上捡了只布鞋递过去,四月接过,憨厚一笑,一鞋底子就抽了上去。
那只鞋也不知道是谁掉地上的,上面厚厚一层泥巴,这一鞋底子下去,贾珍的脸就不好看了。
贾珍浑身都在抖,脸色酱紫,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打的,胡乱嚷道:“你敢!我是你大哥!我是你大哥!我要去告御状!我……唔!呸!”
却是被四月朝着嘴巴糊了一鞋底子,顿时满嘴都是泥,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贾玩击掌道:“好,就这样打!”
四月“哎”了一声,一下接一下,打的更欢了。
看着一向威风八面的珍大爷,被人按着用烂鞋底子一下接一下的抽脸,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贾蓉更是吓的腿肚子都在发抖。
整个玄真观,只听到接连不断的“啪啪”声,和贾珍“呜呜”的惨叫声,很快那张脸便肿的跟猪脸一般,且红的透亮,缓缓渗出血丝。
贾珍一张口,喷出一口血水和几颗门牙。
四月停了手,看向贾玩:“爷?”
贾玩丢了一锭银子到他怀里,道:“赏你们四个的。”
说的却是四月,和按着贾珍以及递鞋子的三个家丁。
四人大喜,大声道:“谢爷赏!”
剩下的人不由大为后悔,这一锭银子,足有四五十两,便是四个人分也不少了,刚刚怎么就没敢上呢?
五月更是悔断了肠子,他平日里绞尽了脑汁的讨好主子,只怕加起来都比不上四月这顿打……叫你嘴快手慢!该!
贾玩从栏杆上起身,道:“今儿就到这了,回吧!”
步下台阶。
贾珍早被放开,满口满脸都是血的瘫坐在地上,豁着门牙犹在有气无力的嚷嚷:“我要去告你,我要去告你……”
贾玩经过他身边时顿了一下,看了眼五月,道:“告诉他,爷是什么人。”
五月大喜,终于轮到他表现了!
干咳一声,昂首挺胸道:“好叫珍大爷知道,咱们家二爷,是宁国府的现任家主,三品威烈将军,正三品御前一等侍卫,更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皇上亲自赐字‘逸之’……前儿我家二爷在太和殿上,一人连败三个匈奴勇士,吓得匈奴左贤王屁都不敢放一个,文武百官谁不给我家二爷几分面子?
“珍大爷,您要去告状,去哪儿告状?你就算告到皇上面前都没用!”
……
回到宁国府,惜春已在二门等了他个把时辰了,贾玩一进门,便拦住他,道:“你做什么去了?”
贾玩无奈道:“姐姐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去了趟玄真观。”
惜春厉声道:“我是问你做什么去了!”
贾玩见她脸色冻得发白,眼中隐隐带泪,知道是被吓到了,偏玄真观的事儿,便是他不说,惜春随意抓个人也能问出来,只能避重就轻道:“姐姐放心,我行事自有分寸……外面这么冷,姐姐你怎么连个手炉都不带,入画是怎么侍……”
话未说完,就被惜春愤怒打断:“贾玩!”
贾玩只得闭嘴。
惜春转向四月,道:“你们去玄真观做什么了?”
五月道:“好叫姑娘知道,咱们没去做什么,就是因为二爷新升了……”
“闭嘴!我没问你!”惜春喝道:“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