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叹道:“宝玉是你亲骨肉,你不疼他不说还总是喊打喊杀,你这做父亲的,也着实不慈!”
她简直懒得跟贾政说话了,宝玉不过是个孩子,平日里虽有些不长进,但这心肠可是好的,不知有多乖巧体贴,就连贾赦知道了这事,也让人送了点安神的珍珠粉过来,可见得宝玉是个招人疼的。
也就只有贾政不知怎么的总是瞧不上宝玉,不是喊打便是喊杀,上次还把宝玉的玉给收了去,说是免得宝玉仗着他那块玉骄衿自负,可怜宝玉见着了他爹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一般,吓的厉害,那有半点做父子的模样。
贾政羞红了脸,嚅嚅道:“也是这孩子不争气,儿子这才……”
“不争气!?”贾母嗤笑,“再不挣气能及得上贾环不争气?”
贾环连字都识不全,那能和宝玉相比,也就只有贾政这蠢货会把贾环当个宝。
贾政辩解道:“这事也怪不得环哥儿,着实是王氏担误孩子担误的很了。”
他也是王氏走了之后才知道,原来王氏时时让环哥儿到她屋里抄经,抄经枯燥乏味不说,而且一抄就要抄上许久,环哥儿抄了经之后那还有精力读书,这不就被耽误的厉害。
贾母不屑的冷哼一声,这妻妾之事不都是如此,不是东风压了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了东风,赵姨娘年轻貌美,贾政平时又偏着她,王氏要不压着一下环哥儿,这府里那有王氏和宝玉站的地!也就只有贾政这个蠢货才真的相信妻妾和睦这种事情当真存在。
“得了!”贾母不屑道:“我也懒得管你屋里的事,你平时怎么宠着赵姨娘我也懒得管,不过赵姨娘不过是咱们荣国府里的家生子,要做二房,这身份着实不够。”
贾政急道:“老太太,可儿子屋里可不能没个人管着啊。”
先前他嫌弃着王氏,不过王氏走了之后,他院子里的事也越发乱了,赵姨娘也不是没试着管管,不过名不正则言不顺,使唤起院里的下人总是有些不便。
他思前想后,便想把赵姨娘的身份提提,也好方便她管着二房里的大小事务,同时探春也大了,母亲是个二房,说出去也比只是个姨娘好听,将来也好嫁户好一点的人家。
“这事我记在心里呢。”贾母沉吟道:“这王氏不在,的确是有些不便,母亲想着,给你正正经经的聘个名门之女做二房。”
她这话倒不是假,王熙凤还未出月子,眼下整个荣国府便由着李纨来管家,李纨是个谨慎的性子,半步都不敢行差踏错,遇上了事不是找王熙凤,便是来找她,她毕竟年纪大了,那有那精力管家。
虽说王熙凤不日就会出月子,不过眼下她和琏哥儿也有些不和,是以让二房管家势在必行。她不准备让王氏回来,提个姨娘管家更是万万不成,思来想去,只有让贾政正经娶一个二房回来管家了。
一听到娶二房,贾政难得的羞涩了一下,扭扭捏捏道:“儿子也不指着女方的嫁妆,只要是个品性好的就成。”
言下之意,便是不反对娶二房了。
看着贾政这反应,贾母顿时让她想起了贾代善,想当年她要给柔儿开脸的时候,贾代善也是诸般扭捏,不过之后还不是该怎样就怎样了,还要她好好照顾柔儿呢。
一想到此处,贾母便有些不悦,对贾政也有些淡淡的。
贾母突然想到一事,吩咐道:“说起来,宝玉的玉还在你手上,近来宝玉着实有些多灾多难,你还是尽快把宝玉的玉还来吧。”
贾政一楞,他都忘了他拿了宝玉的玉的事,一时间也想不起他把宝玉的玉塞到那了,他嚅嚅道:“儿子晚点便让人把玉送过来。”
贾母也不疑他,略说了几句,便挥手让贾政下去。
宝玉也真是多灾多难,先是梦魇,接着又是知道袭人之事后被恶心坏了,连吐了好几碗安神汤,直闹了大半夜才睡下。
宝玉睡下之后,想着宝玉的梦,贾母仍有几分心绪不宁,让人把赖嬷嬷唤了进来,吩咐道:“你让人到清虚观里,给柔儿点上几盏长明灯。”
赖嬷嬷一楞,那怕老太太没明说,赖嬷嬷做为贾母心腹,自然也知道贾母嘴里的柔儿是谁,她疑惑道:“老太太怎么会突然想起柔儿了?”
要是老太太不提,她也几乎忘了柔儿这个人了。
贾母轻声将宝玉的梦魇说了,最后叹道:“怎么说,柔儿都是老二的亲娘,我在想……是不是甄家的作的孽报到了宝玉身上了。”
怎么说柔儿也是甄老太太的亲生女儿,甄家作的孽应到自家外孙身上,也算不得什么奇事。
就在贾母和赖嬷嬷说话间,门外的贾政一瞬间整个心都凉了,入堕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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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大家猜出来了吗?
其实甄老太太是平康帝的奶嬷嬷,而平康帝和贾代善同辈,所以甄老太太的女儿也和贾代善差不多年纪啊。
甄应嘉和甄贵妃是老来子与老来女,所以才会和贾政差不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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