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1 / 2)

说起来,这小院王熙凤很久之前也来过一两次,不过那时候她还小,贾琏也小。王熙凤站在门口,平儿拉了拉王熙凤袖口低声劝道:“姑娘,回去吧!”

王熙凤本就硬憋着一口气散不出,如今思绪被平儿打断,当即便冲着平儿骂道:“连你也要管我!”

这一声出口,当即便有边上的洒扫丫头偷偷看了过来,平儿直接拉着王熙凤要走,嘴里劝道:“姑娘,回去再说吧!”

“既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早在王熙凤站在门口,便有人进屋禀报了,方才王熙凤那一声怒喝,张瑛自然听在耳朵里。于是便笑着邀请王熙凤进屋说话。

平儿面带忐忑,可又自知拦不住王熙凤,正犹豫间,便听着王熙凤道:“方才吃酒上了头,出来吹会风,该回去了。”说着便带着平儿走了。

张瑛回了屋,李夫人便道:“那王熙凤有什么事!”

“兴许是喝醉了酒,发酒疯吧!”张瑛随口一说,见李夫人不再多问,也不再说这事,叫了奶妈把孩子抱来看了一会便拉着李夫人去了小书房坐下。

李夫人见下人顺服,张瑛又面容发福气色红润,心中便十分欢喜。张瑛前几日听了贾琏转告的张川柏的话,正想着好声问一问,如今母亲就在眼前,自然是直接就说了出口。

和孟家的事,虽然李夫人同意了孟家的提议,其实心中也是略有担忧,如今见了张瑛自然把这事从头到脚说了出来。

其实这事说起来也简单,就是孟家姐妹自出身便在一起,从来也没分开过,姐妹俩发了誓说是婚后也要在一起,本来孟家想着找兄弟俩把姑娘嫁了,可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人家。这不正好张川柏年龄合适家境合适,偏偏姐妹俩死活要一起出嫁,甚至于以死相逼,于是便有了这事。

听完这些,张瑛半响没吱声,这孟家姐妹素来便是敢说敢做的,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同寻常,只是二女共侍一夫这事,张瑛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这事怕不是好事,要弄的不好 ,将来哥哥前途也有妨碍。”

“谁说不是呢!”李夫人说着,看着自家女儿这顺心顺意的样,直接说道:“孟家姐妹的想法我倒是猜到一点。”

李夫人轻叹了口气说道:“瑛儿日子过得舒坦,哪里知道旁人的难处。素不知世间女子多艰难,孟家姐妹怕是想相互扶持。”

“你可知道孟老爷的妹妹!”

“早前些年难产去了,孟家姐妹说过两次。”张瑛说完,暗想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屋内没有旁人,李夫人扶了扶鬓发,颇为伤感的说道:“那位孟家姑娘嫁过去之前在家也是千娇百宠的,听说嫁过去之前男方家里对孟家多有吹捧,那人家又是素有德名,家中子侄又多有出息。只是没想到嫁过去还没满月便无辜遭丈夫暴打。”

“难道孟家就不知道!”张瑛奇怪道。

“哪里不知道,一开始自然是亲自上门理论,那男方一味的赔罪,又是下跪又是作揖,态度可好了,可没多久喝了酒又是打骂不止。孟家隔三差五的就要上门争吵一翻,最后孟家姑娘便想着和离,只是那男方家里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的,没多久孟家再也听不到打人的事了。”李夫人喝了一口茶,看着张瑛脸色,接着说道:“孟家以为是小夫妻俩磨合够了,成熟稳重了,却不想是他们家已经把人控制住了,没有消息传出来,那孟家姑娘被打怕了,见了亲人也不敢多言,只默默独自忍着,这不就在某次暴打之后,便投了井,一尸两命。”李夫人说着,不免唏嘘不已。

“那孟家难就没理论!”张瑛听完这话,不免十分气愤,虽说和自己无关,可一想起无辜女子遭受此等命运,难免为她不公。

“事后,男方自知理亏,退回了嫁妆不说,还又折了三千两银子,算是赔罪。”李夫人说完,苦笑道:“一条命,就只三千两,就这还不少人说孟家占便宜了。”

“岂有此理。”张瑛说着,看向母亲道:“要是我遇着这事,非得先把男的杀了再说。”

李夫人听了这话,笑着说道:“你一女子,打又打不过,身边要再没个知心人,别说杀人,就连每日吃饱穿暖都成问题。”

这话一说,张瑛陡然便想起上辈子的事,任你出嫁前如何风光,出嫁后重要看丈夫脸色,实在是女子的悲哀。

李夫人便是因为孟家夫人说了这事,这才动了心思。张瑛明白母亲心软好话,只是涉及到哥哥前程,哪能意气用事,不过孟家担心孩子受委屈也颇引人同情。

“好端端的说这些坏了你的兴致,是我的不是。”李夫人见着张瑛一脸忧思,便十分后悔自己说的话,当即便拿了别的话岔开。

张瑛心知母亲心意,浅浅笑道:“我都生了孩子了,母亲还把我当孩子。”

李夫人端详张瑛脸庞,笑道:“在为娘眼里,你可不就是个孩子么。”

今儿李夫人来贾府见着张瑛生活安逸,贾母客套,便大大放心下来,母女俩又说了好些话。

第79章

一群大老爷们喝酒听戏, 要么附庸风雅吟诗作对要么几人坐在一起吹牛。贾琏对于这类场合得心应手,左右逢源,同时又和好几位同僚加深了了解。

也不知是贾琏的交际手腕深, 还是趣味相投, 总而言之,这个满月酒办的相当热闹, 就连贾赦都忍不住赞道, 荣国府已经许久没这般热闹了。

卫十六和贾琏打过招呼后, 便坐在角落独自喝酒, 眼角冷冷的看着卫若兰坐在当中和旁人谈笑。卫若兰的母亲乃是当今圣上的姐姐, 这卫家也算是皇亲国戚,而卫若兰在家极受宠爱,在外也是受人追捧。卫十六坐在一旁喝的多了,便有些上头,起身往旁边假山旁走走,打算吹吹冷风。

卫十六是个不爱说话,又不喜欢应酬的,因此这一路便净挑着人少的地方走, 走着走着便撞到了微醺的贾赦身上。

那贾赦当即眼睛一瞪, 把卫十六看了个仔细, 见他一身银丝织就的白缎袍子, 头上戴着一顶金丝梅花冠,长得便是一股子清冷模样,还透着一股子杀气。

本想骂人的贾赦硬生生把话吞了进去, 转而笑眯眯的说道:“你是琏儿的同僚吧。”

“在下姓卫,排行十六,都叫我卫十六。”卫十六说着,连忙致歉道:“小生莽撞了,还请伯父勿怪。”

“不妨事,你这是迷路了。”怪不得贾赦会这么说,这一条小路正好通往贾赦书房,偏僻得很,鲜少有人愿意走。

“让伯父笑话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卫十六坦然说道。

“没事,我这还没喝好,不如陪我再喝两杯。”贾赦这人素来便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管卫十六答不答应,直接拽着卫十六拐了弯直接便是书房后门,这才刚进书房,便踢了一脚站在门口的小厮道:“快去拿酒来。”

贾赦本就微醺,如今似乎是彻底糊涂了,拉着卫十六还要再喝。而卫十六瞅着贾赦这身子骨不好动手,也不能驳了贾琏长辈的面子,便坐了下来。

贾赦屋里的藏酒自然是好的,不仅香醇而且后劲足。两杯下去,卫十六眼睛都睁不开了,下意识的便起身要走,却站了两次都没站起来,最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且说贾琏送完宾客后,便回了小院,正好见着张瑛抱着孩子在哄,见了贾琏过来,便把孩子送了过去,贾琏接过孩子刚抱在手里,便觉得胸口湿热。

张瑛哈哈一笑,叫了奶妈把孩子抱走换衣,这边拉着让人备水给贾琏洗漱更衣。

贾琏洗去一身酒气,穿了睡衣便见着张瑛换了寝衣。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意思。贾琏头发微微有些湿,张瑛拿了细麻布帮他擦干,又拿了玉梳把头发梳顺了,拿了一根丝带松松的扎在脑后。贾琏在铜镜中见着张瑛帮自己梳理头发,这心情渐渐的上升,最后一张笑脸遮都遮不住。起身帮张瑛帮她卸下钗环,屋内暖意正浓,香气四溢。

烛光下,贾琏带着醉意的眼眸看着张瑛略微丰韵的胸口,转而上手蹭了一点张瑛嘴上的胭脂,“你今天的胭脂很美。”

“就只胭脂美么!”张瑛低头一笑,寝衣的领口微微开了一道口子,贾琏顺着脖颈看向若隐若现的锁骨,凑了过去贴在张瑛耳旁道:“胭脂没有你美。”

这话说完,贾琏直接一把抱着张瑛上床榻,却不想刚把张瑛放床上,自己的脚一软,直接倒在了张瑛身上。

本幻想着自己风流潇洒的贾琏,陡然便闹了个大红脸。张瑛则憋着笑,起身拉着贾琏上床,掀开他裤子看了看问道:“没扭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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