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
就在贾蓉有一搭没一搭的絮叨着,躺在病榻上的司徒乐昏昏沉沉间感觉自己背后总有双黑漆漆的眼珠子忽然间泛着猩红的眸光恶狠狠的盯着,让他怎么也没胆就这么的彻底放松下来。
明明他梦到父亲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父亲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他……
可是,司徒乐发觉自己怎么也避不开那闭眸前遇到的眼睛。
吓死了却也无比的安全,安全到让他能够安心。可是安心之后,司徒乐发觉自己理不顺这关系。他能够安心去死,可留下的那烂摊子呢?
贾琏够累了。
司徒乐用劲全力睁了睁眼,一点点的亮光渐渐的驱散黑暗。
“婶婶,婶婶,你终于醒了!”
一声呜咽从耳边传来,司徒乐待慢慢转过头,只见人已经一蹦三尺高,给他留下个几乎残影的背影。
司徒乐动了一下嘴唇:“…………”等等蓉儿,先扶我起来,喝口水!
“咳咳……”司徒乐积攒了些力气,想要开口呼唤人,便见贾琏一阵风似的刮进来。
只是一眼,司徒乐眼眸一闪,心底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了。他……他不能这么的自私,他要为贾琏分忧解难的。
此刻的贾琏,锐气英气,上位者那无形的威严都有,可都遮盖不住那份强撑的疲倦。可是他又不能倒下。
“能醒就好。”贾琏露出了多日来难得的笑意,看眼烧久了似乎还没回过神的司徒乐,忽地耳根一动,旋即抓身,拉住通知消息后,与他落后一步,正蹦蹦跳跳进门来的贾蓉,沉声:“把门关上,先暖暖手,别拿你那小冰手去熊扑,衣服也是寒气,自己蹦跶热了先。”
说完,贾琏垂首从茶几上给到了杯水,轻抿一口,试了试温度,才端到司徒乐身旁。
贾琏垂首看看自己身上的铠甲,眼眸一闪,搀扶着人起来靠在床榻上,道:“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哪里疼哪里痛的慢慢说。郑老在外帮着抢救伤员,已经派人去请了,马上就能回来。”
司徒乐点点头,接过了茶盏,手指触碰到贾琏的指尖,倒是热得很。一眼望去,贾琏额间似乎还带着些汗迹。
原本炙热中带着疼痛的喉咙瞬间流过一道暖流,堪堪缓解了些燥热,司徒乐正想直接捧着茶盏一饮而尽,便听得耳畔传来一声极为耐心的声音:“慢点喝。”
司徒乐点点头,感觉自己嗓子舒服些,有力气了,开口道:“你要是有事忙,先去忙吧,我没事了。”
“这大晚上的哪能还有什么事?”贾琏笑笑,“你不用担心,皇上早就派了大军,如今这一切都差不多上了正规。”
正说话间,郑老御医便到来。贾蓉乖巧的去开门,仗着先前从贾琏口中学到的,自己伸手把汤婆子递过去,“郑老爷爷,暖暖,再给婶婶诊。不能在受风了。”
“你婶婶没白疼你。”郑老闻言,慈爱的笑笑,开始悬丝问诊。哪怕他是上皇心腹,可也没接触过司徒乐的脉。也就是如今司徒乐情况危急,他才有机会。
一诊脉之后,郑老御医感觉自己白活那么多岁了。难怪忠义亲王宁愿自己学成医术,缘由在这—司徒乐是个男的。
这皇家真不愧是奇葩,一家子戏神啊!
诊脉结束后,郑老御医开了几方药,便颇有眼色顺带牵走了贾蓉:“走,郑老爷爷给你开服药治尿床的,这么大个人也该羞羞脸。”
贾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