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乐迎着贾琏宛如盯着猎物的双眸,感觉自己像是在做困兽之斗。可是如今这局势,帝皇那话语的之意像是海水一般,温柔的将他这个笼子里的小兽不自觉的就冲进了海洋中。此刻他漂浮在一望无尽的海洋中,四周都是波浪翻滚,找不到出路,只能随波逐流。
“没人当你性子好!”当今瞅着面色漆黑,真若传闻中那带着杀性的贾琏,缓缓心神,扬声道了一句:“别攥着司徒乐了。你自己……”
看看面色惶然的司徒乐,当今叹口气:“你……你知道了对吧?朕知道温家一脉都是一心为公的,都是好的。朕连贾蓉都封得了,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这孩子。”
“怀恭,你有气,也别对乐乐发啊,这……”当今感觉自己人老好了。为了天下苍生,黎民百姓,都打破帝王传宗接代的规矩,在盛年就把皇位传给他哥的子嗣,而非自己嫡亲的血脉。非但如此,为了引怀恭入局,他还许出了郡王爵,还得两。起码除了贾蓉,这司徒乐也少不了封爵啊!
“皇上,你说什么?”贾琏闻言,感觉自己原本清晰的脑子都乱做了一团。
“你……”司徒乐一听当今的话,硬着心,抬眸看向贾琏,伸手一点点的掰开贾琏禁锢的手,回道:“你姓司徒,我姓温。我鸠占鹊巢那么多年,我……今日既然……也该物归原主了。”
当今有退位给贾琏的意思,看他先前因为贾琏提及“断袖”一词的失态与疯狂,便可窥伺出一二。终究贾琏都是有心帝位的,那么名正言顺的继承,总比乱臣贼子来的好听多。而且,当帝王,断袖无嗣,那几乎是与千百年来约定俗成的规矩礼仪做抗争。贾琏他们已经强硬过一回,占领了马六甲海峡,而且据说海洋之外的世界早已日新月异,早已改革弊端,国力蒸蒸日上。那么,贾琏就不该再因为这些儿女私事缠住了步伐,浪费时间。
“好!”贾琏仰头大笑:“好一个物归原主!”他刘瑾的爹,他的师父,他的媳妇,他的亲朋好友,他的战友兄弟都得归还给贾琏不成?!
贾琏的笑声透着无尽的悲戚,但是此刻人身上有带着股狠厉阴邪之气,像是原本埋藏在地里的深不见底的被封锁了的穷凶极恶的野兽伺机蛰伏而出。
当今当即吓了一颤:“怀恭,你……你别伤心了,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大哥当年也不是有意的,是时事逼迫。”
“就像你刚才说谎一样?”贾琏瞥眼垂首不语的司徒乐,嗤笑了一声:“别说的那么伟大,什么为天下苍生,为黎明百姓,为了不血流成河,只不过你们抢不过,打不赢,没胆豁出去命罢了!”
“你……”听了这话,当今感觉自己心里倏忽就窜起了火来。要不是看贾琏表情是在是小可怜模样,定要骂上一通。刚努力憋着火,脑子转动,斟酌词句,打算再安抚一二,岂料便听得门外小内监的脚步声想起,“皇……皇上,不好了,出事了!”
花公公闻言,急忙出去,但没一会儿便是面色惨白,惶急无措的跑了进来:“皇上,不好了,两位皇子真得联手反了,现兵围皇宫,还架起了四门神机连珠炮!”
“什么?”殿内众人齐齐一惊。
贾琏理智骤然回笼,目光狠狠剐眼当今:“你到底在搞些什么?这尊炮火有多少威力知道吗?!”
有多少将士在这炮火下丧命?!他们当初牺牲了整整三千的军士,才从扶桑国战舰上抢过来。抢过来运送到京城,仿制研究,又是不少工匠为国捐躯,又有为盗设计图命丧海外的密探。
这一研制成功,费了多少人的心血,为国的武器今日竟然将炮火对准了自家人。
迎着贾琏的质问,当今喃喃:“这不可能啊!京城仅剩的两台都在神机营,大军班师回朝展示的那四台都返回海疆了啊。”这炮火的威力,在试验的时候,他也莅临观摩过一回,那完全是一炮轰声响起,数万人为此命丧黄泉,任凭你神功盖世,都无用。
神机营可是他亲自兼任统帅的。毕竟征寇一战,所有炮火都是在这里研究的。至于副统帅有四个呢,工匠一个,僧道也一派一个,江湖人也一个。这四帮人互相监督互相促进,都卯足了劲头跟西洋那些被请回来的工程师比呢,不可能悄然无息的就被调取出四门神机连珠炮啊?
当今一紧张一委屈,话语咕噜就往外冒出来了:“真不可能,朕怕老大老二真招兵买马了,还飞鸽传书让胡涂进京护驾呢!我的计划盘算了大半月呢,连父皇都默许了,等你继位后,至于其他几个皇子,知道老三和老六你不喜欢的,我自己私房养着总行吧,老四和老五一人一块地,爱显摆能耐的自己能耐去,不成也像忠顺搁皇陵得了。然后我带着父皇出去游山玩水体察民情,也不留宫中指手画脚的,就让蓉儿和乐乐作伴,秦王和贾赦太闹腾了不好……”
贾琏听当今嘴皮子利索无比的一通规划,好险气红了脸。还真仗着皇帝位置就上天了啊!
司徒乐如今也顾不得思索他跟贾琏的种种了,看着贾琏似乎下一刻就能彻底燃烧爆炸起来的火蒺藜脸,赶忙上前一步,拉着滔滔不绝的当今,低哑着嗓子提醒:“皇上,正事要紧。你儿子逼宫呢!你不是有安排吗?安排呢!”
“有有有,郡主殿下,侯……”花公公见贾琏神色,还是选取了惯有的呼唤:“琏二爷,别气别急。”
边说,花公公忙不迭从御案格子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通讯烟花,急急忙忙跑出外头,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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