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他原以为自己不会再被一道圣旨左右了,可到头来因为一道圣旨,他乱了个满盘皆输。
贾琏眼眸缓缓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星辰:“我再也不想把自己决定命运,选择未来的权利交出去。”
“我的命,我想自己做主。所以,对不起!”说完,贾琏毫不犹豫的转身,面向广场上似乎呆愣的侍卫们。
当今见贾琏决然的背影,眼眸一沉,骤然间带着分威严,沉声:“可是你改变得了吗?你身上流着就是我司徒家的血,你篡位成功又什么用!”
“司徒宪,你少说几句成不成啊?”秦王揉额。
“有用,”贾琏看眼始终不曾松手的贾赦,眼眸轻轻一闭,回眸看向当今,又定定的看眼不知何时被搀扶着出来的司徒乐,眼里透着股无法形容的郑重:“我要杀出一条新的传承之道!”
当今眼眸一闪,眉宇间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之色来,不过倒是难得端出一派帝王威严,朗声道:“贾琏,也不用其他,就我们两个,一赌定天下。”
“好!”
秦王:“…………”
贾赦:“…………”
自我感觉最无辜的胡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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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者都一脸懵逼,宫墙外的王公大臣们完全扭曲了。虽然早就有消息传来两位皇子叛变了,可是比叛变更为惊悚的是将近落衙时,翰林院传出来的消息,中书舍人草拟了皇帝退位诏书,传位给忠义皇独子司徒宏毅,原名贾琏。
可没到一个时辰,耳聪目明的大臣又收到消息了,贾琏带着兵马反了!
这……这皇家人牛牪犇的,完全都是神经病!神经病!
就算有想浑水摸鱼,趁机捡漏的,在宫内局势未明前谁都不想当炮灰,故而都静静的等待宫内的旨意。毕竟,揣摩圣意很费脑力的,尤其是遇到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家人。现在他们光是消化理解已经知晓的消息就需要很长的时间。
朝臣们从天黑一直幽幽的看着东方鱼肚泛白,都还未得到宫中确切的消息,可饶是宫内无消息,自己脑中思绪千万,都抵不过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早朝。
“今天早朝去不去?”
面对这个问题,满朝文武都心有灵犀,有志一同的来到了宁国府。
向来心大,除非被逼,否则常年病假的贾珍揉着眼,听着管家一个个的报着官名,一脸困惑:“他们脑子没问题吗?我爵位昨儿就被撸掉了啊,怎么可能上朝?”都叠他儿子头上了。
已经在前厅招待客人的唐仵作感觉自己特无辜,她当年怎么就顺手抓着贾珍当解药了?这贾珍亲戚来头一个比一个大。
迎着满朝文武“慈爱”的目光,唐仵作深呼吸一口气,揪着贾珍率先敲开宫门。
“为……为什么是我啊?”贾珍不满:“我……我琏弟带兵进宫,我瑚弟带兵进宫,我儿子是当今孙子,那……那也不能说明我跟三方关系都很好啊,我不认识他们,都不认识。”
有了贾珍的“投石问路”,大臣们安安稳稳的待在待漏室。没过多久,便听到了上朝宣召的声音。
待所有大臣鱼贯而入乾清宫之际,纷纷神色一僵,站在御案上的是贾琏。
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