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是说这个主意利国利民,挺好的?”贾赦不解,刚想询问到底怎么办呢,就听见内监缓步而来,敛声禀告:“禀皇上,上皇,珍老来了。”
一听到这敬称,贾赦就忍不住嘴角抽抽。他这个大侄子也不知道算好运连天呢还是霉运连连。自己无官无爵可偏偏儿子郡王爷,就连媳妇小唐都升官了。本朝第一位女大理寺少卿!四品官!前朝就算开明,可小唐还是吏,现在可是官!能给他丈夫请诰命的!为此礼部还愁过呢?这女官员的丈夫叫什么才显得那么不吃软饭。
“爹,您等会可别出声。朕找珍大哥聊聊。”
“儿子,你的表情好奸诈。”
“没办法,皇帝家也没余粮,薅些羊毛花花,而且还真让贾珍就当富贵闲人不成?总得发挥些作用。”现在贾珍还好,对自己没爵没官没什么反应,可他耳根子一软,而且世俗的风言风语不少,若是往后长久下去,万一移了性情,到时候别说他打算继续抬高唐少卿了,便是蓉儿相处也难。
守望相扶的前提,得在同个圈子中。
见贾琏这般郑重其事的模样,贾赦挠挠头,直接索性跑屏风后边,探着脑袋张望。他怕自己一时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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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贾珍,叩见吾皇。”贾珍入内,毕恭毕敬的下跪行礼。
“珍大哥,都跟你说过,不用这些礼。”贾琏扶起贾珍,笑得如同往常,亲昵道。
“别,还是……”贾珍闻言,似想到了什么,揉揉手心,忙道:“还是要讲究的,礼不可废,该讲究的还是要讲究的。”
“怎么还跟我生疏了?”
“不是,琏弟啊,你不知道,之前我不是来找你过一回?”贾珍闻言,只觉心理委屈:“一回去,唐家那老头,都八十岁了,老阁老精神好的,上门喋喋不休了大半天,还有我爹,都舍得放下他那宝贝丹炉,直接拿拂尘抽我手心了。凶的,完全不想提。”
“也是他们仔细了,这些规矩礼仪不过是虚的。只要珍大哥你不干什么伤天害理的祸国殃民的事情,朕都不会动你分毫。”
虽然听起来帝王金口玉言像保证,但贾珍闻言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忙不迭各种发誓。
见状,贾琏喝口茶,听人发誓了会,才缓缓开口道:“大哥,这都是你应得的,当初没有你的帮助,我也不会那么顺利的接管荣府。再说了,我不是跟你说好了蓉儿之事?”
贾珍下意识的摸摸脖颈。
“珍大哥,你看看我爹,我册封他为上皇,那也是磨破了嘴皮子,好歹他自打浪子回头后,考功名拉军饷,也算有些功绩,可若是日后蓉儿有心想要孝顺你……”故意拉长了语调,贾琏毫不客气的拿饼吊着贾珍。
“那……那我还不是帮忙推行番薯了吗?庄子里全种了,连续三年都快吃吐了。”贾珍急道:“我……”
“珍大哥,别急啊,这事虽然让仲君归到蓉儿身上,给他定了郡王爵,让朝臣心服口服。”贾琏面上带着笃定:“可这事是归根结底是朕与皇后先策划的,不是吗?”
“对对对,”贾珍感觉自己隐约有些懂了,可又有些迷茫,心理跟猫抓痒痒似的,难受!索性他这些年来,都习惯了对待贾琏直来直往。
闭着眼睛想了种种,贾珍下了决心,深呼吸一口气,直问:“琏弟,你找我来是有什么新的农作物不成?你也别跟我兜圈子了,直说。”
“那我直说?”贾琏看看贾珍:“你握着扶手,坐稳点。”
“啊?”
“我这里有个医院筹办计划,你想办法让唐家也参与进来,把仵作验尸的技术以及那标本之类的拿出来。”贾琏掏出早已拟定好的筹办方法递过去,沉声:“这办好了功在千秋,利在万代。”
“可……可那标本不是……不是唐家的秘法吗?”贾珍结结巴巴着反问道。
贾琏和善的冲着贾珍笑笑:“朕是看在你的面上给唐家一个体面,否则我可就直接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