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便被司徒乐迫不及待的往地窖拖。边走,司徒乐眼里还带着丝小亢奋,道:“贾琏,你快来,我爹说这刑讯逼供你拿手!”
“小温大夫,在外头淑女点。”贾琏左右扫了眼,悄声:“起码在胡涂面前给我涨面儿。”
司徒乐虽说不解,却也从顺如流,边撒手边问:“你怎么就跟他对上眼了?”
贾琏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相杀相爱,赦叔形容的。”司徒乐赶紧疾行几步,感觉拉开了安全距离,迎着贾琏杀气顿现的眸光,忙不迭解释道:“赦叔念叨的,他挺愁的,都不知道你们两怎么就一见就掐!”
贾琏:“…………”
见搬出贾赦,贾琏还是这番面色沉沉,司徒乐讪讪笑了笑,非常强硬转移话题:“到地窖了。我命人把周舟绑过来了,你去审问吧。”
“有刀吗?”贾琏低沉的开口问道。
“干……干什么?他好歹还是举人,你……你不会杀人灭口吧?”司徒乐一颤,结结巴巴看着贾琏。要是因他一句无心之语,害了条人命,那也是罪过。
“放心,不会!”贾琏对着司徒乐笑得一脸温和:“我是那样的人吗?”
司徒乐点点头,然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旋即摇摇头,垂首福礼,道:“给你面,三从四德,我懂。你就算指鹿为马,我也定会低眉顺眼的说声好。”
“…………很好,就这样。”贾琏险先一口气没喘上来,绷着脸绕进厨房大门,跟左右护卫颔首打了声招呼,听着背后小声响起的“这个姑爷/徒弟总是那么有礼”的评价,缓缓含笑往前。
能被忠义亲王带到温府的人,自是心腹中的心腹。可再忠心的仆从,他也不是个摆件,是人。人嘛,总有喜爱偏好。对忠义亲王的身边的人,他只要维护着忠义父子,而后对他们彬彬有礼,便可得其一二好感。像宫中,对待内监,那便是尊重了。
这些经营要时时刻刻,长长久久,没准哪一日便能发挥出功效来。
拾级而下,贾琏环顾了一眼地窖。这地窖真是地窖用途,新挖掘而来的,还透着股泥腥气。四方形,大约二十几寸宽,东南两边的木块还摆放着满满反季的瓜果蔬菜,甚至其中一栏中还有泛着寒气的大冰块。不过北面临时摆放着一些刑具,地面上还蜷缩着一个双手被捆绑,套着麻袋的周舟。
“麻烦两位护卫大哥给他解了吧。”贾琏看眼跟随司徒乐下来的侍卫,客气道。
“琏二爷客气了。” 护卫旋即给周舟捆绑,又麻溜的搬来两条椅子,一则小心伺候司徒乐坐在入口干燥处,一则搬到贾琏身后。
贾琏极力憋住自己的嘴巴,不打算抢护卫的活。看看这贵主子明显露出好奇模样,劝不住的找能劝的,同时那除了搬椅子,就没其他了?烛火再亮一些,茶几摆上,茶水糕点……
要是在他九千岁手下当差,光这一幕,就得罚半年俸禄!
像他家大娃身边的人就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
哎……想赦大娃了,也不知道找到人没,转眼间就晚膳了。
贾琏带着丝牵挂,看着周舟便愈发不虞了一分,以致于在阴暗的环境下,众人也都看得清清楚楚贾琏浑身上下就只剩“杀”一个气质。
刚想义正言辞咆哮一句草菅人命的周舟待适应了这昏暗的视线,迎着贾琏冷冽无比的目光,似乎能直射人心,吓得不由一颤,张口结巴道:“贾……贾琏……你不要以为自己……”
“别给爷哆嗦,舌头撸直了!”贾琏冷笑:“你这种势力小人,敢对上我贾家,你说说谁给你的勇气呢?”
“你……”
“向天借了胆,对吧?”贾琏面色又漆黑了一分:“没点能耐,你还想玩从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