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言简意赅:“被废话,给我们指路国庆寺。老子耳力可好了,都没听见老和尚做晚课的声音。”
一听人要去国庆寺,书生被接连吓得崩溃的神智渐渐有些回笼,结结巴巴着开口:“这……这两位好汉,这距离国庆寺还……还有一段路程。这刚过了忻州界碑,这不远处有条古道……”
“枫林古道?”贾赦歪头:“还真是孽缘啊!”
“赶紧麻溜的回去啊!”秦王手指指书生:“你前头带路!骗子瘦马你牵着;骗子丫头,大宝你拿根绳子掉着,大宝上背。你们安分的,去国庆寺转道坐车。否则打死!”
说完,秦王还小露一手,一拳将旁边的大树连根拔起。
贾赦拍手:“给我弄根戒尺,赶他们。”
“呵。”秦王警告的瞥眼贾赦,然后按着先前安排,带着人踏着夜色前往国庆寺,边走边道:“那书生,你且先给爷说说经过。”
贾赦狐假虎威,“胆敢作假,我剁了你子孙根!”
书生闻言,又惊又怕,出于对死亡以及子嗣的畏惧之色,当下也顾不得自己心中封侯拜相的野心,忙不迭道来:“学生乃齐州洛云,因为家贫,进京后借庙居住。一次偶然的机会,有幸遇到小乐姑娘,而后……”
想起恍若话本那般红袖添香的描写,洛云面色扭曲一片:“我哪里竟然知晓这个狐媚子竟然是个骗子,她还巧设悬念,一点一点引导我发现其不凡的身份,引诱我……我……”
“当郡马,继承绝户家产,没准还能捞个爵位,甚至……”贾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真是苍蝇不盯无缝蛋!这么有胆气,咋不直接上天呢?”
就在秦王一行赶路的空档,在温府掌控全局的贾琏边用饭边听唐瑞等人述说着自己一天的所得。
“我偷偷回过家了,我小表哥出面安抚了一下落地的举子,说得内容跟小温大夫的差不多,都是鼓励他们好好学习,三年再来的。还批评了一下闹事的学子,说皇上他们仁义,看看这舒适的考舍,就很不该闹事。”唐瑞开口道:“有几个老翁都哭了起来,不过,我听他们说,总觉得不能走,要看看传说中的文曲星。”
“琏兄,我们找了路兄他们已经按着你说好的拟好稿件,你看一下,若是可以的话,我和小瑞边马上通知书坊开印。”
唐玥说完,这边胡涂立马就接上了:“我和小昱走访过莲花书院出来的老学长们。那些老油条们只揪着小昱策问中提倡农商并举,除名又提名一事说法,绝口不提其他。不过本届的学子倒有几个说了些端倪之处。我先前不是包了览君阁吗?这莲花书院学子虽然能借宿清北书院,但是这包厢小院我却还没退的,就偶尔有同窗休沐回来,结交友人。”
“说重点。”贾琏言简意赅。
“我怕你们跟不上这思路啊。”胡涂见傅昱要开口说话,忙不迭拍拍人,示意其继续喝汤润嗓子,他喝口茶,道:“我们这帮学院派的书院呆久了,竟然错过了外边很多消息。”
贾琏他们忙着准备会试,他也忙着被武师父揍,准备武会试。这武会试时间,在文举殿试之后,四月份开考,为得是错开京城过多的人口。可这一届有“文武曲星”的名头实在太响了,导致很多人提前进京备考的。
人一多,这暗中的龌蹉事件就不断滋生起来了。
因榜下抓婿的风气十分盛行,故而有人便打算走“女婿党”的路线,提前在各大寺庙里居住,若是有幸能得前来上香的官宦小姐一二青睐,便也是极好的。
“你当大家小姐是傻子不成?”贾琏闻言,面色不由带着丝鄙夷,“那《西厢记》也不过是穷酸的白日梦罢了。谁家闺阁小姐出门不婆子丫鬟护卫齐齐备着,一脚出八脚迈的?”
贾琏这话落下,满桌的人齐齐看了眼司徒乐。
司徒乐优雅无比搁筷,冷哼一声:“本宫出行,暗中有多少随扈,你们压根不想知道。”
这饭桌上也就唐家兄弟和胡涂一对,几乎都已经知晓他们父女是谁了,故而司徒乐开口,说话丝毫不客气。
更何况,他眼下肚子里火气正大着呢!
竟然有人用她的名义在外招摇撞骗,仙人跳!
此话一落下,其他三人齐齐头埋进饭碗里,也就胡涂胆子颇大,顶着郡主的怒火,开口,眉眼间带着份凝重与煞气,道:“学生怀疑这端倪之一,恐怕便在郡主殿下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