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今甩袖:“亏大哥还这么疼你,你就胳膊肘往外拐,看着贾赦儿子欺负安乐不成?”
“是安乐拿鞭子抽贾琏啊!”
“那是他活该!”
秦王:“…………”
当今憋着气往里走了几步,便听得书房内两人的交谈,刚想再往里走,却被秦王拽着了胳膊,“皇帝,你有没有搞错?你若是掺和进去了,没准只不过是拌嘴的小事都升级成家国大事了。”
“先看看,先听听。咱大哥的孩子,难不成还真会受贾琏的鸟气不成?”
当今磨牙,压着怒火,竖耳倾听。其实最为主要的是,贾琏还年轻,这人野心勃勃却也知恩图报,自然会照顾师父遗孤。可若是参杂了权势,没准变味了,就不好了。他这个皇叔总会隔辈了,而且……他们之间情感立场都太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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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四十九已过,师父也顺利投胎转世。”书房内,贾琏回眸扫眼屋内发出响动的风铃,眼眸一沉,看向司徒乐,双手紧紧捏成拳头,铿锵有力,直言无忌:“我现在要报仇,纵然手染血腥我也要报仇!”
“贾琏,你以为我不想手刃仇敌?”司徒乐看眼贾琏对着他眨眼,手指风铃,眼眸缓缓一闭,而后大笑了一声:“小时候,我们两都把今天当做最后一天活着。因为他是大药罐子,我是小药罐子。为了活着,我爹能像正常人一般行走,付出的血汗,受得苦有时候连我都不知道。你给他换衣裳的时候看见了吧,他心脏周围完全是刀疤伤口针扣,密密麻麻的。”
“就……”贾琏深呼吸一口气,眼下心中那股难以欲言的伤痛,道:“就因为活着不容易。我才更要报仇!哪怕如今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是你也听到了,我先前的揣测没有错!就是平家,就是平后!师父尸骨未寒,他们在弹冠相庆!”
外边的秦王倒抽口冷气,撩着手就要往里闯,但是反过来却被当今拽住了衣袖。
当今满面寒霜:“且听着。”
“可……”
秦王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得听屋内一声冷笑。
“贾琏,你的证据呢,证据呢!”司徒乐厉声质问着:“你眼下除了几句窃听到的不满外,承恩公的私交又能说明什么?反观你,你摸摸你的良心,你是要以蓉儿为引,去设计。是,在外人眼里,很不解我父亲怎么把蓉儿带身边,可是他只是因为合眼缘。我父王喜欢小孩子,带小孩子玩,哪有那么多阴谋诡计?可是你呢,你这是要把蓉儿放火堆上烤!给他捏造什么小星星胎记,还撺掇珍大哥去炫耀,让众人知晓,以此来引蛇出洞。你是不是觉得这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
“没有那么多想当然的事情!”司徒乐音调提高了一分:“我爹收你为徒,不是让你阴谋诡计,整日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他是希望你能把这心思放到正途上,能做几件于国于公有利的事情来。”
“可是你现在在干什么?”
“所以师父才会有忠义之名,可是我不信这套!司徒乐,我不信佛,那种挖心喂鹰什么的,舍身成仁,我通通不信。”贾琏狞笑一声:“我只信眼前。能忍得那凶手凶手逍遥这么多天,已经是我的极限。我让师父走得干干净净,了无牵挂,但是我的算计不会停止。引蛇出洞不行,那我就釜底抽薪,那就……”
拉长了音调,贾琏沉声:“我把父亲当儿子一般养着,所有欺负他的人,都死了。我把师父当父亲一般尊敬的,这害死他,加速他死的人,我更是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就是要报仇,哪怕一月,一年,三年,十年……我总会报仇的。”贾琏意味深长的看眼司徒乐:“人生在世,活得就该肆意点。”
“贾琏,”在外的当今听着贾琏的话语,却是忍不住了,开了口,径直推门而入,问道。
屋内的两人被吓了一颤,皆是面色发白,齐齐跪地。
司徒乐开口:“皇上,这……”
“你也是被大哥教得过于仁义了。贾琏,你说。”当今扫眼双眸通红的司徒乐,长叹一声,示意秦王把人带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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