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内监若是一旦没了主子,哪怕再权势滔天,就像前朝那九千岁,多能耐的一个人,还掌握了军权十几年,可是宣帝一走,还不是一个死?
这干儿子再可靠,有再多的傍身银子,若是身在宫里,总会没准哪一天厌了新主子的眼呢。再说他身上的银子,还有积攒下来的人脉资源若是有一天被用完了呢……
花公公一时走神,待听得“送礼”两个字回了神,因心里存着一丝老有所居的幻想,倒是开口对贾珍多说了一句平家的现状。
贾珍:“…………”神了!果然跟着琏弟有钱赚有爵升!
“花内相,这您也知晓,”贾珍感谢过后,踌躇纠结的,“支支吾吾”开了口:“这是因为文敏文大人想来贾家求情,他还被我赶了出去,才会……”
给了个两人都懂的眼神被密探详查,禀告皇帝,贾珍:“这事不管其他,一个大男人,要点面子的都会受不了,而且没准今夜过后还会被人攻讦。我倒是没啥感觉,但是琏弟他们这小两口还惜才!还念着那一丝所谓的师生同窗情分!”
一说起这个,贾珍嗓门都提高了一分,力求让随行的人员听见:“说句掏心窝的话,我真是搞不懂了。这小两口就是心肠太好了。”
花公公:“…………”贾琏的心肠能跟好联系在一起?
“所以啊,拜托花内相等会宣旨的时候多多照顾一二。”贾珍又递上了一个红通通的大红包,悄声:“当然了,我琏弟也是太宠我赦叔呢。我赦叔觉得美人探花好看,拜托您多多鼓励他几句,这就当做被汪汪咬了一口之类的。这可是他的份,内相,您可别嫌这花色。”
花公公闻言,原本的一丝狐疑化作了笑意。这的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别谈,像贾赦这种好看的就像会摇着尾巴凑上前来说话的。
“这是自然的,还望珍大爷转告琏二爷,请他放心。”花公公笑容真挚了一分,手里摩挲着红包:“当然也请转告赦老,请他放心。”
“多谢花内相!”
“这时候也不早了,便不叙旧了,告辞。”
“告辞。”
贾珍含笑送走前请宣旨的天使一行,瞧着人远去的背影,回想先前自己被贾琏从被窝里抄起来的后的种种,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忙不迭回了荣府,连气都不带喘息着转述花公公言简意赅说的平家接到圣旨的种种,甚至平老夫人那惊天一问——寒了妻子的心以及当今的登闻鼓回复。
“日个仙人板板的,现在谈夫妻感情了?”秦王气得磨牙:“害我大哥,害我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盼着老六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老六做得无比对!终于出了股鸟气。”
“可现在收集到的证据还不足以一下子把平家给扳倒。”司徒乐自当乐意皇帝给他爹出气的,可正因为这样他也要试着帮皇帝多考虑一分。“可这样不管不顾就全部撸掉平家的一切爵位诰命和官职,明日上朝,就六叔那性子能应付得过来吗?”
“司徒乐,你真姓了温不成?”秦王闻言,怒拍案:“拿点皇家人那种目空一切……嗷……”
瞪眼敢他脚,一脸嫌他没文化用词不当的贾赦,秦王傲然负手,目光回扫了眼被紧急拉起来开会的众人,铿锵有力,道:“睥睨天下的态度出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谁明天要是再瞎叽歪一句,敢替平家说话,本王剁了他喂狗熊!不蒸馒头蒸口气,就明天,端了平家!再也不受这鸟气了。”
“秦王,我想你很需要解释一下为何大半夜的会在我贾家?”贾琏手肘撑着桌面,托着脑袋,幽幽的看着秦王发表完指点江山,气吞山河般的话语后,不疾不缓的问道。
此话一出,满屋哑然。
“什么在你贾家?”秦王一怔,反问的掷地有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你这敕造的府邸?你有房契地契吗?我司徒宝可是皇家的宝贝,懂不?”
“……咳咳,加了最后一句,隔夜饭都得吐出来。”贾赦红着小脸,悄声拉拉贾琏的衣袖:“琏儿,目前最重要的事什么啊?平家!”
“好!”贾琏磨牙,恨铁不成钢的看眼他家大娃。这自家孩子外拐,他又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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