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总是要低人一头的。
科举,就是一块试金石,就算是你再是学富五车,胸有丘壑。没有参加过科举,就不会被人认可。
其实,就算是现在,她也明白。荣国府,或者说是贾家,是真的不复当初的荣光了。
想要恢复当初的荣耀,就要让子孙上进。
赦儿,政儿这一代却是不行了。赦儿好武。袭爵后连场战事都没有。而政儿,那就更不用想了,自他父亲孝期一过,便去了工部。至今仍是工部的五品员外郎。
而宁府的敬哥,到是在丙辰年的春闱时,中了进士。可,唉,不提也罢。也不知道那府的人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哥儿都读到了进士了,竟然是生生去当了道士。
唉,这进士要是能让,让给她的政儿多好。可怜她的政儿,七死八活的考了好几年,出了考场,除了得着一场大病,竟是什么也没怎么得着。
再让他去考,自己这个做娘的,又怎么忍心。也许老爷也是明白的,不然也不会在临终时,为政儿祈一份前程了。
再说起捐官的事情,本朝捐官,最高能捐个五品。这还是没有实权的。从没有实权的五品捐官转到实权的官,也不过是六七品,还却是还需要每三年官员考评时,想办法才能做到。
再一来,毕竟不是正经科举出来的。就算是转了实权的官,从六七品做起来。这辈子最高也只能做到四品。
据她所知捐官出身的官员,还真的没有看到哪个能做到三品的。因为无论是在京外,还是在京里的京官,三品都是有可能面圣的。
捐官这种事情,真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虽是光明正大,拿钱办事得来的,皇家也是心知肚明的。但且不说官字两张口,皇家也不是讲理的人家。
今天看你好了,捐官出仕的事情,也就不算什么。若是哪天看你不好了,这就是一个天大的欺君把柄。
再一个,哪个入官场的,没有一二政见不合之人。若是彼方真舍出来个言官,当朝告你个欺君之罪,又上哪说理去。
所以,世家大族都明白。捐官不过是买个出身。出门走动,婚丧嫁娶好看一些吧。其他的,便不要妄想才是。
而一但捐了官,那便是真的绝了再科举的路了。再想上进也是枉然。
现在她的孙子们还都年轻,若此时便绝了上进的路,这辈子岂不是废了。而且就算是真的要捐官,也要等到岁数大了,无法晋身时,再捐官不迟。
也因此,史氏和张氏在这一点上,却是意见一致的。无论是她,还是张氏,都有着让儿子封候拜相的野心呢。
止步三品,怎么可能?而且孙子明显比儿子的身体强上几倍。不试一下,如何甘心。
“老二家的,听你大嫂子的吧。若是哥儿的身体弱,咱们也不能强求。但现在他们哥几个的身子,都是跟着老大练过的。环境差了些,可再差,也差不过他们祖父争战杀场的条件。说起这个,老二家的,你二哥哥是不是要进京了?”
“是,前儿来了信,说是初五那天进京。”王氏有些想不明白,刚刚不是还在说孩子科举的事情吗,怎么这么快就提到她娘家二哥了?
“你二哥,是个好的。回头让政儿和你一起回去见见。兄妹多年不见,总是要续续离情的。”王家的王子腾,官做的不错,人也明白。让他和二儿子多走动走动。不求能学个通透,哪怕学上一二分,也是好的。
“是,多谢老太太体恤。”
“弟妹也无需担心什么,我娘家的兄弟子侄不都要经历这一遭的吗,此番他们三兄弟同去,瑚儿考举人,珠儿和琏儿都是童生秀才。若是运气好,兄弟三人同年同榜,岂不是一段佳话?过年祭祖时,也让先老太爷更高兴不是。”
“…大嫂说的事。”张家满门可不就是个个如此吗。这三兄弟里,还有张氏两个儿子呢。
听到这话,史氏就又要叹气了。也不知道二儿子这性格是随了谁?木衲,迂腐。不知变通。这老二媳妇儿也是越养越木,当初刚成亲时那股子伶俐劲,现在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亏了大丫头是在自己身边教养的。要是一直放在二房,将来嫁出去,荣国府的脊梁都得让人戳翻了。
还有珠哥儿,小小年纪,竟也是个老实性子。看来将来势必要给他聘一房厉害的媳妇了。不过,若是太厉害,岂不是夫纲不振?
也许真如老二媳妇所想的,将王家的凤哥儿聘回来,倒不失一个办法。
史氏嫌弃地看了一眼王氏,又将头转向张氏。这老大呢,倒是谁了他那个爹。一味的好武。老大媳妇安排的妾室连看都不看一眼,听说那天还生生踢断了一个侍候丫头的肋骨。
不就是嫌小丫头回话慢了点吗,真真是,让人不知说他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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