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可是为什么呀?”
“因为宝玉是哥哥呀,总要让着妹妹不是吗?妹妹喜欢瞪人,就让她瞪去吧。这就好像宝玉喜欢吃火腿,芝哥喜欢吃别的一样。个人的爱好不同罢了。”反正这种事情,你要是拦着了,还不知道三姑娘和赵姨娘那里要再作什么妖呢。
更何况,谁也不是傻子,一次两次没有被人发现。次数多了,被别人发现,都不用宝玉他们做什么,自会有人出来料理。
唐朝说了这么一通话,在宝玉这个五岁孩子的眼里,就只有两条。一条便是无论三妹妹喜不喜欢她,他都是不喜欢三妹妹的。第二条,便是嬷嬷不喜欢花。
唐朝的这番话,在她自己看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不过是让宝玉别总以为谁都应该喜欢他似的。再一个做为兄长,还是可以容忍一下兄弟姐妹的小任性的。
但门外的元春却是不这样认为。
在元春看来,一定是赵氏和邢氏这两个缺德的女人说了什么,不然小小的三丫头又怎么会对宝玉瞪眼摆脸色呢。
☆、第70章
第七十章
元春站在碧纱橱外,想了想,示意了身边的人,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在进宫前解决。安排好二房的事情,给宝玉一个平安长大的环境可比这个时候一味的看望要强。
回到房间,元春坐在书案后,开始研磨练字。
本来元春一想事情,便会去弹琴的。但无论是嬷嬷还是张氏都告诉过元春,懂琴的人,会从她的琴声里听出她的思绪和心情。所以直到后来,元春心里有事的时候,都会去练字。练的还是草书。
一笔狂草,就连张氏看了也是要赞一声的。可惜的是狂草这种字体于闺阁女儿无益。
邢氏暂时是不能动了。不能说邢氏本来就式微,若是再动一动她,说不定整个二房就让赵姨娘一脉坐大了。
若让赵姨娘坐大,对于宝玉来说,更加的是祸非福。但若是让她因为当前的形势而帮着邢氏打压赵姨娘,元春也觉得如鲠在喉。
越过邢氏,又要用什么方法打压赵姨娘呢?其实用什么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不让大伯母和其他人发现,对于元春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元春知道有些手段,难免阴毒了些。她不希望让她在意的人,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情。她希望在那些人的心中,她仍是干干净净的一个人。所以在元春看来,掩藏痕迹倒比做了什么更让她在意。
三丫头是赵姨娘所出,又养在现在的二房太太身边。无论是从血脉上,还是教养上,都差了一截。但惹人烦感的功力却是初见成效。
至于那个庶出的贾环,再怎么样她也是不能动的。不然面有伤疤,身有残疾都是绝了他科举的办法。
可让人知道自己对亲兄弟都如此狠辣,别人会怎么看她,若是让大伯母所出的几位堂兄弟知道了,又会怎么看她。
她们兄妹三人,毕竟式弱。能依靠的,现阶段便只有大房一途了。
再一个,大伯母和嬷嬷都教导过她,无论如何都不要向子嗣动手,一但动了手,必有痕迹存在,将来事发,或是被人抓到了把柄,便是翻身无望。
这么看来,如今便只能向赵姨娘出手了。
对于一个有儿有女的姨娘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元春经过嬷嬷的调。教。自然是一清两楚。
子女和宠爱。
子女是她的软肋,同样也是元春不能碰触的禁地。但宠爱却并不然。
对于自家父亲,什么样的德行。元春心中也只是冷哼了一声。送他一段桃花情缘,想来是不会拒绝的了。
想罢,元春又练了一会儿字,这才让抱琴去收拾桌上的手稿。“拿出去,都烧了。以前我的写过的字稿,都不用留了。”
抱琴应是。同样陪着元春接受嬷嬷教导的她,知道自家姑娘如此吩咐用意何在,自然不会有什么疑问。
抱琴一面抱着字稿出去,一面吩咐屋中其他的小丫头侍候元春洗手。
练了一个多时辰的字,元春也累了。让人侍候着更了衣,便倒在榻上小歇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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