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嘱咐宝玉的话,其实还是因为邢氏的脸皮太厚,那还真的是个不管不顾的主,让她知道宝玉的东西都归了他们小俩口,估计不出两刻钟,邢氏就能想出百十来个名目,或借或讨要东西和银钱了。
而且这两位的性格,还真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手里都是散漫的。宝玉如此,黛玉也如此。以前宝玉有她管着,还好一些。现在管家权在黛玉手里了,他俩能过什么样的日子,唐朝用后脚跟想都能想明白。
对于这两个人,唐朝只能期盼他们将来的孩子不要随了父母的性格呢。不然再多的家业也不够他们俩败的。
这边宝玉可不知道自家奶娘担心他将来的日子呢,仍是笑呵呵地,“我记下了。回头就让人给妹妹炖上一些来。”
唐朝点头,“只要你们小俩口好好的。奶娘就放心了。”宝玉呀,你要知道将林妹妹配给你当童养媳,自己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呢。
在多少穿越同人文里,人家林妹妹当皇后,当皇妃,当王妃。现在却要嫁给你这么一个白丁,又岂是委屈两字可以说明的。
若不是背靠荣国府,上面还有当皇妃的亲姐姐,估计将来你都不一定保得住花容月貌的媳妇。
唐朝的心思,宝玉哪里能明白。说话间,老太太屋里的人陆续都走了出来。有平静的,有鄙夷的,有慢不经心的,也有忐忑不安的,当然还有期待的。
这期待的是谁,不用想都能知道是谁。
宁国府贾珍。
唐朝从房间的窗户缝向外看去,有些无语,人家荣国府的姑娘省亲,他倒是比人家亲爹娘还要热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族长有多负责呢。
唉,若是有机会还是提醒一下老太太吧。别让这些无良的亲戚打着元春的名号在外面为非作歹的好。
想了想,唐朝觉得张氏应该能想到这一点,便决定还是不张这个嘴,惹人嫌弃了。
邢氏是非常不同意让元春回来省亲的,她以为只要元春不回府,就可以避开元春的报复。再一个建省亲别院那得花多少的银钱。这笔钱,又要谁来出。
反正他们二房是拿不出来的。
而大房这边,张氏也是心疼大拿出这么大一笔开销来。但幸好他们不是元春的亲父母,比着拿,也还好一些。至少没有大伯比亲爹拿的多的理。
再一个,张氏也明白,这笔钱是势必要拿出来的。一是保住他们这一房在元春心里的地位,二是……这是她对元春的亏欠。
而贾赦和贾政呢。一个是对此事并不关心,反正出不出钱,出多少钱,那是女人们会商量的事情。他又不管家的。而另一个呢,却是全权要听取老太太的意思。自己又是个没有主见的。
于是,元春省亲的这件事情,就便成了家里的女人们要操心的‘家务事’。
。……
是夜,当唐朝听到当天史氏房里的谈话结果后,对于元春的省亲,也不知道要报什么想法了。
这么一件事情,竟然是三个女人和贾珍的一台戏,这情况也真是够奇葩的了。
“大太太怎么说?”
“大太太说全听老太太的意思。她们虽然疼爱娘娘,视如已出。但娘娘毕竟是二房的嫡长女。有亲生的父亲在,她不好越俎代庖。所以,她只听老太太的吩咐。”鸳鸯想了想,举了举怀中的手炉笑得好生逗人。
“嗯,所以说,珍大老爷是希望省亲,而二太太是极力反对的喽。”唐朝都可以想像当时老太太被这二人吵成了什么样。
“是呢。珍大老爷只说是当今天子的恩德,若贾家没有行动,恐万岁怪罪。再来便是别家的娘娘都回家省亲,唯有咱们家的娘娘不回来,怕是会让人看了笑话。而二太太,那就是个属貔貅人,张嘴银子,闭口银子的。反正就是一句话,没钱。”
鸳鸯很是看不惯邢氏的作派。可是人家毕竟是主子太太。她也就只能在自已干娘这里唠叨两句罢了。
“这事呀,还是得看老太太的意思。有钱没钱,可不是她张张嘴就能说的算的。”也不知道当初原著中盖的省亲别院是不是真的用了林家的二三百万家财。不然为什么书里都没有写贾家还有这么纠结的时候呢。
若真的是用了人家的绝户财,再把人家姑娘弄得‘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地步,也真是人干事了。
最后落得个抄家灭族,也不过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罢了。
“干娘,你说,若是省亲别院建不起来,这娘娘会不会生气?”就宁国府出的那点子钱,是够建房子的,还是够建园子的。而且先不谈银钱,就是连建在哪都还没有着落呢。
“生不生气的,你干娘不知道。不过省亲,却是会照常进行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又将耳坠子重新换了一副,唐朝没事人似的回了一句给鸳鸯。
“…为什么?”鸳鸯有些发愣,她干娘为什么说的这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