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直接将赵氏的兄弟和儿子全部打包送到了母亲陪嫁的小庄子。就这一下,赵家的父母就着急了,飞似的跑到了姑娘面前,让她轻着点作。
姑娘再重要,也没有儿子和孙子有份量。赵家父母还真的怕一个不好,惹急了大姑娘,会发卖了自家的儿子和孙子。更有甚者,主子打死家奴事情,都是不需要报备官府的。
于是这赵氏也害怕了,还真的消停了一些时日。
这些事情,又哪里能瞒得住史氏和张氏。于是对于有着雷霆手段的元春,两人更是喜欢了。
元春的性子,可比王氏招人喜欢了。当初王氏要是舍得出脸面,这么做了,那赵氏也不会在怀孕的时间里那么张狂了。
史氏点点头,同意了大媳妇的说法。“凤哥儿是九月初的生辰,前几天刚过的生日。这时候去接来小住,倒也合适。”
“是呀,眼看着那么个小肉团子,一晃眼便长到了这般大了。二弟妹去前,已经跟王家说定了。当时就想着,这事说开了,没办法接凤哥儿过来玩了。所以才想着等到珠儿兄妹出了孝在提,也妥当。现在看来,倒是想着了。”
王家嫁女都早,现在凤姐儿已经九岁了。出了孝,便是三年后。那时也不过是十二岁上下。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样样下来,差不多也要一两年。那时候凤姐十三四岁,倒也不算太小了。
嫁进来,再教导一些年月,二房的事情,便可以完全的脱手了。
“嗯,我恍惚听说,宁府敬哥媳妇病了。可是不是?”接凤姐的事情,算是谈完了,史氏看着唐朝拿了一块手帕子给宝玉擦口水,这才想起嫁到宁府与贾敬为妻的娘家侄女。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是偶感风寒,媳妇前儿个便抽空去看过了。并无大碍。养养也就罢了。老太太放心吧。”
摊上个喜欢练丹修道的男人,也是够了。
“唉,敬哥现在还是十天半个月的住在道观里吗?这也太不像话了些。珍哥儿呢,就没有时常劝着他父亲一些吗?”
“敬大哥那脾气,两句话不顺耳便喊打喊杀的。哪是听人劝的。可怜敬大嫂子每每劝了,都要被训斥,便是如此,珍哥又哪里敢上前。那府里,也就那样了。不过媳妇看着,珍哥媳妇倒是个好的,对蓉哥儿也尽心。”
史氏听了张氏的话,也只是点了点头。贾珍的原配去了也有两三年了,继娶进来的尤氏,史氏也看过,模样性情,倒还不错。
就是家世低了一些。不过史氏又一想,贾珍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大的造化。降等袭爵,也不过是个三品武官的爵位,还不是实权。
当初原配的身份便不是很高。现在娶继室便更有些难了。
唉,当初威名赫赫的一门两国公。算是再也看不见了。
“老大家的,等我走了。咱们府的那块匾,便换下来吧。”她是国公夫人,只要她活着,府里挂着荣国府也不算是什么违制。但若是她不在了,还挂着,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瞧老太太今天这是怎么了,几十年后的事情,您老现在就开始操心,太早了些吧。”
史氏本来还有点感伤的心情,也被张氏这么一说弄没了。“你呀,还几十年后呢。”这儿媳妇就是嘴甜。
“不是媳妇要这么说,实在是家有一老,如果一宝。您看看瑚哥媳妇”张氏伸手一指,将一旁笑着水氏指了出来。
史氏顺着张氏的手看向水氏,笑着问他,“瑚哥媳妇怎么了?”
张氏夸张地叹了口气,“忒年轻了些,将来瑚哥家的大哥儿娶媳妇,您老就信得过得她,反正媳妇是信不过的。这么大的事情,还得您老给掌掌眼才让人放心呢。”
张氏的话,听了史氏就是一乐。若不是口中的茶刚咽了下去,估计又让喷了出来。
“胡说,自己儿子还有两人个没娶亲呢,就惦记上孙子媳妇了。老婆子老了,可管不了那许多。我只管好我孙子媳妇,你的孙子媳妇,你们婆媳商量去。”
“哎呦,老太太偏心。孙媳妇可不答应。”水氏配合着张氏,也一脸是笑的闹着史氏。
“你瞧瞧,她竟然还好意思说我偏心。我这些儿孙里,最疼的便是瑚哥,孙媳妇里,也最疼你。谁都能说老婆子偏心,就你们俩口子不能这么说。”
瑚哥三岁那年,差点死于非命,再加上瑚哥抱到她这里来养的时候,正是贾敏出嫁前后,所以当时最寂寞的史氏,竟是将贾瑚疼到了心里,当成了生命的一种寄托。
史氏的这些心情,唐朝是顾不得了。史氏竟然真的敢说水氏是她最疼爱的孙媳妇。天地良心呀,当年看书时,史氏说秦氏是她最喜欢曾孙媳妇时,唐朝就掰着手指头算过史氏有几个曾孙媳妇。
不算贾蓉这个族里,她就一个曾孙子贾兰。而贾兰在整部书里,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娶到媳妇。所以说,这个‘最’字,忒搞笑了些。
可唐朝没有想到这个‘最’字,今天又用到了史氏唯一的孙媳妇身上。
“孙媳妇可没有说错,老太太偏疼太太,给太太找了我这么好的儿媳妇。却不肯帮着孙媳妇也找个像我这样好的儿媳妇。难道不是偏心太太是什么。”
一大段的媳妇,孙媳妇的。竟然就让水氏这么说了出来。听着话里的意思,屋里的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