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旁被吓成鹌鹑样的香菱,薛宝钗暗暗地叹了口气,“去看看大爷的药,好没好。”刚才哥哥一醒来,还没等喝药,便先魔怔了。刚煎好的药也都洒了。这会儿让这丫头出去看看吧。以免在刺激到哥哥。
香菱一听连忙提裙出去了。
大爷就是不提这件事情,香菱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想起当初的事情。那惨死的冯家公子。
片刻,新煎来的药,薛蟠终于喝了下去。药里有安眠止痛的作用,薛蟠喝下去后,没多一会儿功夫便深深地睡了过去。
将薛蟠安顿好,薛姨妈母女相互搀扶地走了出去。一直到薛姨妈的房里,母女俩个都没有话要说。
“唉,我的儿。你哥哥这个样子,将来可怎么是好呀?”薛姨妈最后实在是忍不住,痛哭起来。
薛宝钗也是神色凝重,她的哥哥,薛家的薛主,算是废了。大夫的话,她还记得。双腿难于行走,将来子嗣也会影响。
“…妈,当务之急,还是捎封信让蝌弟上京来吧。家里的事情,总不能没个爷们照应。”
京城居,大不易。这两年来,他们都是深有体会。现在哥哥又伤成了这样,对于他们家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尤其是伤了哥哥的人,还是荣国府的大老爷。
他们薛家在京城一直是以王贾两家的姻关关系立足的。现在王家的舅舅不在京城,而贾家的大老爷竟然还将哥哥伤成这样。若是京城里的人知道了,还不知要怎么打击本就风雨飘摇的薛家呢。
“可是你哥哥这样,让蝌儿过来,会不会?”守寡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对人进行防备,薛姨妈自然也不例外。儿子成了这样,她和女儿又是弱质女流,若是这薛蝌真有个歹意,可如何是好呢。
“一笔写不出两个薛字,一家人总要守望互助才是。到了如今,我们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再有两天,便是娘娘省亲的日子。母亲不如再次上门,请求那日参见娘娘吧。”
“什么?我的儿,你莫不是糊涂了。贾家的人伤了你哥哥。你竟然还有心思去凑那份热闹。”薛姨妈一听宝钗的话,立时便怒了。
“妈妈,您消消气。听我说完。那娘娘虽然是贾家的姑娘,但也是我们家的表亲不是。大老爷是娘娘的大伯,哥哥也还是娘娘的表弟呢。现在我们要的并不是别的,只是希望娘娘能够让薛贾两家和平共处。不然这京城里虎视眈眈我们薛家的人,都不用等到蝌弟上京城,就能生撕了咱们母子三人。”
难道她薛宝钗就愿意低人一头吗?难道她薛宝钗就不恨贾家的人不顾亲戚情份吗?她也恨,可是形势比人强。此时的她们除了上门去哭诉,是什么也不能做的。
哥哥出事的当天晚上,她就给王家舅舅去了信。一路快马加鞭也要月余的时间。就算是今天去信让人将蝌弟早来,也要二月份才能到。
所以这段时间,他们必须要稳住现在的情形,不能让京城的人知道两家闹掰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薛宝钗害怕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王家舅舅也惧于贾家势大不伸以缓手。或者是薛蝌有了什么另外的想头。到了那时,他们可就真的孤助无缓了。
至于想要让官府出面给了公道。薛宝钗摇头苦笑。
当年官府没有给冯家公道,此时又怎么会给他们薛家公道呢。
看着听到自己分析的母亲终于平静下来了,薛宝钗深深的感觉到一种无力。
这样的母亲,那样的哥哥。自己若是进了宫。这个家,还能等到她出人头地吗?更别说等到她站在高位,为哥哥讨回公道了。
。……
视线回转,荣国府里娘娘省亲,在阖家爷们轮留拜见后,贾政这位娘娘的亲生父亲跪在帘子外面,用着激动又有些平板的声音念了一段由贾瑚着笔润色的应制文章。
元春面无表情的听了,结束后,勉强鼓励了两句。便让自家亲爹退下了。
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有多大的长进。也算是本事了。
这座小型的大观园,在风景上,是非常有看头的。毕竟唐朝再不中用,也是经受过现代社会熏陶的。
各种公园,园林也是见过不少。便是没去过的地方,当初看中央台的那个名人故居也看了不了。再加上当初集各家所长,林妹妹的灵巧劲一起绘制出来的图纸,怎么可能真的比那个传说中的山子野差太多呢。
还因为这座园子是慢慢修建的,所以并没有为了工期而出来的粗糙之处。整个园子是非常精美细致的。游玩起来,更是一种享受。
不过,当初唐朝为了省钱省事,并没有建太大的湖子,游船什么的,就给省略了。不过当众人从湖的中间走过时,脚下的莲叶状接引桥却是独具一格,别样的吸引人。
张氏和史氏的概念也有所不同,至少在她的影响下,贾家并没有在这园子里单独僻出一处当做庵堂。
好好的园子,姑奶奶省亲的地方,弄一帮子小尼姑做甚。这是好事?还是诅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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