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波澜。
事实上,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脑海里依旧是在想着那个人会不会来,想得近乎已经有些魔怔了。
这其实并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胭脂一直以来都是很清醒很理智的,理智到甚至就连自己的生死,都可以被拿来当做筹码。
虽然现在落入这样的下场,但其实并没有太出乎她的预料,林如海唯一的独子得了天花,何庆最疼爱的两个小孙子已经夭折,她的复仇计划已经近乎完美的实现了。
她本来就没想过要推翻这两个家族,那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到的。
她想得不过是让这两个导致她一生悲剧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让他们也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仅此而已。
至于做了这些的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其实她并不怎么在乎。
事实上,没有被侮辱,没有被用刑,只是单纯的死亡,这在她的预想中已经是很好的一件事了。
从那年冬天开始,活着于她而言,便只有痛苦,死亡才是一种解脱。
可不知为何,当何文远说出那个计划的时候,她早已经冰冷的心却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虽然她很清楚,杜明是一个多么冷静理智的人,更清楚这是一个多么拙劣的陷阱,但她就是控制不住的去想,去期盼,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些什么。
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当胭脂被从囚车里放出来,押着跪在冰冷的石砖上时,那颗刚刚还剧烈跳动的心脏已经慢慢的冷却了下来。
没有失望,也没有哀怨,更没有愤怒,胭脂很平静的看着正磨刀的刽子手,任由膝盖上的凉意渐渐蔓延到全身。
她知道,这才是正常的,本来就是任务,有哪个杀手会傻到为了任务的雇主,而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踏入别人布下的陷阱。
其实她早就清楚的不是吗,从那年冬天被迫立下毒誓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她是孑然一身,不会再感受到半分温暖。
这是宿命,她的宿命……
好在……这一切都要结束了,所有的痛苦都要消失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世间上到底有没有地府,若是有的话,她怕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吧。
有些出神的想着,胭脂完全无视了那长得凶神恶煞的刽子手,仿佛这个即将杀死她的人就是空气一般。
直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一阵隔着老远,都能听清楚的慌乱的叫声,让她恍惚间回过神来。
那人刚刚说什么,胭脂眨了眨眼,好像是……衙门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