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迎亲的队伍家来,众人簇拥着陈桡与徐家的大姑娘拜过天地父母,送入洞房。
彼时陈婉、尤二姐儿。尤三姐儿并陈家女眷们皆在洞房内,笑看陈桡这个新郎官儿在喜娘的催唱声中掀了红盖头,饮了合卺酒。新娘子乃徐家长姑娘,闺名毓秀,生的柳眉杏目,唇红齿白,眼波流转时顾盼生辉,那一身大红嫁妆愈发衬得肤白如玉,人物风流。看得陈桡险些呆住了眼。
众人见状,少不得又是一阵打趣笑闹。
尤三姐儿虽然是未出阁的姑娘,但她乃穿越而来,上辈子听过的见过的也多。打趣起人来却比那些自诩大胆的媳妇们还要促狭有趣,羞得陈桡屁股上好像针戳了一般的坐不住,只得打着且要出去敬酒的借口,面色中烧的逃出洞房。
众位女眷们见了,更是哄然大笑。
尤三姐儿从前跟着舅母到徐家走动时,也见过徐毓秀几面的,况且她是个自来熟,素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逢人都有话说。她见陈婉当着各家媳妇儿面露腼腆,羞于开口。少不得走上前去,拉着徐毓秀的手替她介绍各家姑嫂妯娌们。
一时徐毓秀一一的见过,尤三姐儿又吩咐小丫头子送来易于食用的小巧精致点心。乃向徐毓秀笑眯眯说道:“成亲之事最是累人,况且现在天儿还早,今儿还有得闹呢。表嫂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也好积攒些精力。”
话音儿刚落,却是房内陪坐的女眷们掌不住笑了,皆开口打趣三姐儿的道:“呦,没想到三姑娘小小年纪,还知道成亲之事最是累人呐。”
尤三姐儿闻听众人嬉笑,也不以为意。顺口笑道:“我有什么不知道呢。当年我妈嫁进尤家,我大姐姐嫁进宁国府,再算上今朝桡表哥娶妻,我也算是经过见过的‘老人儿’了。你们瞅着都比我年长,可在这喜庆大事上,却未必有我的经验丰富呢。”
这话倒是实实在在,众人且说不出辩驳的话来。毕竟婚嫁之事谁家都有,可是公府侯门家的酒戏,却也不是谁都能吃到的。更别提尤三姐儿不光吃到了宁国府的喜宴,亦且帮着她母亲打点过尤氏的嫁妆的。
所以尤三姐儿当着众人的面儿说自己“有经验“,这话自然不错。
徐毓秀眼见尤三姐儿三言两语便说服了众人,不觉同陈婉相视一笑。
她从今儿早起折腾到现在,也真没吃过什么东西。方才心里紧张的了不得,倒也没觉出什么。这会子经由三姐儿提醒,才知道自己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还好陈家预备的小点心都只有拇指大小,精致小巧,一口一个。徐毓秀吃着并不费事,也不用担心弄花了妆容。
一时吃过了点心,尤三姐儿又命人献上茶饮。且拿出了叫人特质的吸管,教徐毓秀吃了半碗茶。众人见状,少不得又赞尤三姐儿“好精巧的心思。”
说说笑笑间,外头的宾客已散。陈桡满身酒气的彻身回来,众人因又吵着闹洞房。
如此这般一直折腾到三更夜半,大家才尽兴而散。
至晚家去时,众人都忍不住道乏,各自散了洗漱安置不必细说。
展眼又到了年下,各家都忙着置办年货戏酒之时,陡闻陈家派人来报喜讯,只说大奶奶徐氏有喜。
陈氏闻听陈家后继有人,登时喜得无可不可。忙命人封了上等封封赏来人。因又张罗下人预备车马,准备回娘家道喜。
正在上房陪着宝哥儿玩耍的尤老太太听了这消息,也替亲家高兴。高兴过一回,难免又想到自打嫁入宁国府,这两年一直无所出的大姑娘。忍不住又拉着陈氏的手儿唉声叹气的道:“你说咱们家这大丫头是怎么回事呦,嫁到了那样显贵的人家儿,却一直生不出个哥儿来。这岂不是叫外人说嘴么。我说你这回家去道喜,顺便也求他舅舅给大姑娘请个太医诊诊脉。哪怕是吃几剂汤药养养身子也好,总不好就这么耽搁的。”
陈氏听了老太太的叮嘱,自然应是。一时带着二姐儿三姐儿回了娘家,先同父母兄嫂并两个小夫妻道过喜后,果然提到了延请太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