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作者:金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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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清醒。”
伙计皱眉:“他未必愿意投在苏大人麾下。”
“他是善人,心挂百姓。不用投在我爹麾下,留下来便能做许多实事。谢鲸和我爹都没烦劳他管菩提角那水井不是?北美移民虽要紧,对我爹而言终究不如治理江西要紧。”
伙计摇头:“他心意已决。”
“当日燕王的人怎么劝我爹来江西的,那一套可以照搬来说服梅大夫。”苏澄道,“我爹好生生在荆州干着,与楚王也君臣相得、荆州百姓也爱戴他,忽然被哄来接这堆烂摊子,不也是被燕王利用了‘爱民’之心?”伙计哑然。
伙计遂返回贾氏马行与周掌柜略做商议,终于报了官。苏澄自己寻真明借了匹马骑着去府衙,半道上先跑到总兵衙门上,把李国培和杨国泰搬了来当后盾,以防她老子气急了揍她。这二位听了忙丢下手中公务跟着过去瞧热闹。
周掌柜使了个小心眼,只说是小雀家因为儿子婚姻害了女儿性命,听得那衙役胡里蒙登的。既出了人命,苏韬少不得让他们插个队了。周掌柜进了府衙大堂,故意藏头露尾道:“小人那铺子里有两个女工,一个有意替她哥哥求另一个做嫂子。后来不知怎么的,有哥哥的那个昨儿死了,如今全家在我们铺子里闹呢。小人听得极糊涂,又见出了人命,遂来求大老爷主持公道。”
苏韬全然听不出是怎么回事,乃问道:“既是死了一个,另一个呢?”
“另一个打昨日起就没来上工了。”
苏韬顿时疑心此女有不妥,问道:“知道她住在哪儿么?”
“知道。小人已喊了她来,这会子都在外头候着呢。”
苏韬点头,命先请原告。小雀全家遂跟着衙役走了进来。小雀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了半日,苏韬压根听不明白。无奈,遂命带另一个女工进来。不多时,只见一个穿仆妇衣裳的女子走了进来。苏韬定睛一瞧,眼珠子好悬掉了下来:这丫头不是离家出走了么?小雀娘一见她,立时嚎叫着扑上来。衙役们早已认出了大小姐,赶忙拦住小雀娘。她仍挣扎着要往苏澄身上扑,破口大骂,两个衙役使劲儿捂都捂不住她的嘴。苏韬恼怒,猛拍惊堂木:“肃静!再咆哮公堂拖出去先打二十大板!”小雀娘吓着了,闭了嘴,双眼盯着苏澄犹如要喷出火来。小雀两个哥哥皆是从苏澄进门起便一眼不错盯着她看。李国培杨国泰也悄悄溜进大堂、避在柱子后头。
苏澄端端正正跪在堂下:“民女张氏参见大老爷。”
苏韬牙都咬碎了,指着她恶狠狠道:“张氏,怎么回事!”
“大老爷容禀。”苏澄遂从小雀约她看布花说起,直说到小雀娘要强留她配给儿子。吓得苏韬“砰”的拍案喝“大胆!”苏澄置若罔闻,垂着头道,“民女遂拿起随身带着的兵刃在他们院中的木水缸上戳了个窟窿,吓得他们放民女走了。其余的民女就不知道了。”
周掌柜一直在旁默然跪着,赶忙说:“其余的小人知道。那小雀的哥哥因见张姑娘模样周正,十分羡慕,撺掇小雀次日上工再劝劝张姑娘。谁知次日张姑娘不曾来上工,小雀哥哥听说后失落不已、闷闷不乐。小雀娘见儿子难受,怨女儿没眼力价、替哥哥找回了个娶不着的女人,遂打骂她出气,失手将女儿打死。”
苏韬目瞪口呆:“岂有此理!”
小雀娘大哭:“都怪你这贱女人……”
苏澄朗声道:“此事小女子无过。”
小雀二哥忙说:“张姑娘,你做了我媳妇,我们全家都不怪你了,也不打官司了。”
苏韬气得又拍惊堂木:“放肆!”指着下头半日说不出话来。
趁他气得厉害拦不住自己,苏澄跪直了身子大声道:“小雀之死,乃三人之过。其一,直接行凶者其母。纵是失手,也为误伤人命。其二,先江西知府谢鲸。谢大人在任时并未教化百姓,也不曾将诸多强抢民女为妻之案依法公断,以至于民间竟有多人误以为不用三媒六聘、不用两方愿意,只需哄骗一个女子进了家门便可强占其为妇。有过而不罚,必纵容更多人违法。此谢知府之大失职也。再有。一家子有三个壮劳力,竟养不起家、娶不起儿媳妇、甚至吃不饱饭,可知谢鲸大人治下民不聊生。其三便是京中的燕王。众所周知,谢鲸大人原为京营游击将军,而后太上皇调其任江西总兵,乃是地道的武将。所谓文武不同途。燕王却改调其任江西知府。谢大人虽能指挥兵马作战,却并不会治理一省百姓。燕王用人失误,亦是致小雀姑娘殒命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