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作者:金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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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我是他侄子,有极其要紧之事求见。”乃悄悄塞给了他一个小荷包。那老仆掂量了两下,满意点头,转身进去了。
片刻功夫,出来一位中年儒生,想必就是卢大人。卢帧拉着他嘀咕了几句,卢大人大喜,朝贾琮等人望过来。贾琮望着他作了个揖。卢大人含笑点头,回去了。不一会子,卢大人和陪着个三十多岁的锦袍爷们走了出来。那爷们问道:“谁说能断此案?”
贾琮正要开口,沈之默上前一步朗声:“回先生。小女子未必能断此案,但小女子知道,纵然那位举人老爷能一字不差写出戏本子来,未必他就是作者。也许他在戏班子旁边听见人家排演也未可知。”
那爷们打量了她几眼,道:“旁的不说,今儿这出戏排演时十分机密,外人听不着。”
沈之默道:“今儿不是唱全了么?记性好的人已能连曲子带词儿悉数记下。”
儒生忙说:“小姑娘莫要瞎猜。记性再好,岂能好到听一遍就记下了?”
沈之默立时道:“我就能。我堂姐也能。”她想了想,指着贾琮,“他表姐也能。”
贾琮忙说:“我媳妇也能。我舅公也能。记性好的人也许不多,但绝不难找。”
沈之默道:“不若这样。我连词带曲悉数默写一遍,先生们看看可有记错之处。”
爷们思忖片刻:“你当真能默写出来?”
沈之默挺胸负手:“能。管保一个音不差、一个字不差。”
爷们点头:“好。既这么着,你们跟我进来。”
沈之默得意一笑。贾琮眼角余光扫到崔琚身边那长随,见此人脸儿都白了,便知道搅乱了他们的安排,心下熨贴。
几个人跟着进去一看,只见这个官座两旁的屏风都拆了,有三个官座那么大,里头站了不少人。当中坐着一个老头和一个少年,当是齐王与孔家的那嫡长子孔允宪。蒋玉菡爷俩并几个戏班的人都跪着。旁边设了张小案,有位儒生正在写字。那爷们走近齐王身边,含笑低声说了半日。齐王抬目瞧过来。贾琮拱拱手。齐王点头。卢大人便让人再设一案给沈之默。
沈之默谢了座,拿起笔来刷刷的写,贾琮立在一旁瞧。沈之默只写今儿这本《子见南子》,那儒生要写五本戏,故此是沈之默先写完。她抬头瞧了那儒生一眼,开始标曲子。
偏这会子,帮戏班写本子的吴先生到了,被人带到齐王跟前,赌咒发誓本子是他自己所写,那姓赵的是个碰瓷的。贾琮上一眼下一眼瞧了这吴先生半日,又回头看看赵先生,忽然大声道:“各位大人,晚生已知道本子是谁写的了。”
满座皆惊,数人齐刷刷问道:“是谁?”
贾琮微笑道:“我若直说出来,另外那位必然不服气。不若这样。我出份题目给二位自称是戏本子作者的先生做。做完之后,假的那位定然无话可说。”
卢大人两步抢到他跟前,声音微颤:“周先生此言当真?”
贾琮点头:“当真。管保李逵沉冤昭雪、李鬼无可狡辩。”
卢大人大喜,回身喊:“老爷!”
齐王眯起眼看了贾琮半日,问他身边的孔允宪。孔允宪还是个孩子,觉得有趣,点头赞成。齐王遂命人也给贾琮搬张小案来。贾琮甩了下袖子,自觉颇为潇洒,提笔而书。
写了会子,柳庄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那个唱正旦的孩子在瞧你。”贾琮抬目一望,正对上那孩子望过来,楚楚可怜。贾琮莫名有种不大自在之感。都是十四五岁的孩子,都被迫拿身子辗转于贵人当中活命,论理说这孩子当与早年从吴王府救出的梅姬相类。偏不知道哪里感觉不一样。贾琮呆了片刻,接着出题。
一时三个人都写完了,有人取了沈之默、赵先生的稿子与戏班的本子对去,贾琮将两张考题发给吴赵二位。二人瞧着考题便愣了:“这叫什么题目!”
贾琮笑眯眯道:“二位只管答,答完了管保真作者和假冒的都心服口服。”顿了顿,他添上一句,“有没有人觉得这种题目是在侮辱你们身为读书人的智慧、想拂袖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