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博章冷笑道:“丁指挥使好大的官威。”
丁眉诧然道:“莫非我们衙门的同僚待丁大人有何失礼之处?”
门子满面冤屈低声道:“丁大人,小人可是恭谨的很。”
“不与他相干。”丁博章道,“丁指挥使新官上任,连个由头都没有便闯来御史台抓人?”
“原来是那事儿。”丁眉道,“今儿行事委实急了些。不急不成啊!恐怕他得到消息跑了。”遂拿起案头摆着的一封信递给丁博章。
丁博章一瞧,信封上的地址是咸阳一位道士,笔迹便是他那下属。取出信来,里头写的是些鸡零狗碎的日常琐事。丁博章道:“这有什么?”
丁眉默不作声递给他一份口供。丁博章看罢,心跳如雷。
那口供是乐岚的。既然曹氏显见有奸夫且不是蔡国候,这个名儿少不得又回到乐岚头上去。丁眉向秦王立下军令状,十五日之内撬开乐岚的嘴。
三日前,丁眉独自去见乐岚。先看了他半日,乃正色道:“我知道你犯了什么罪,你也知道。我知道你没犯什么罪,你也知道。但你不知道哪样重哪样轻。你以为重的那罪,是可以将功抵过的;你以为轻的那罪,但凡你不洗得干干净净绝无嫌疑,纵然只是个‘可疑’、没有确凿证据,你也一样死无葬身之地。乐大人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乐岚抬了抬眼皮子:“丁大人说什么?”
丁眉道:“我说,私通蜀国事小、私通王爷小妈事大。”
乐岚面色无波:“下官听不懂丁大人的话。”
丁眉微笑道:“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同伙已抛下你走了。救走了曹家伯侄、黄寡妇、百花楼的老鸨子等人,不救你。乐大人,你是弃子。”
乐岚微微阖目:“下官委实不知道丁大人所言何意。”
“啊,不对。人家没有弃子。”丁眉道,“你知道一个小丫鬟么?乃是咸阳百花楼花魁白兰身边的,后来跟着白兰逃跑到了长安,藏身于丁博章府内。她本来没有暴露的,只是白兰对她起了疑心。毕大官人这趟撤走人员,把她也带走了。乐大人身在牢狱,委实不知道外头出了何事。这样吧。大人出去逛逛街。”
乐岚微惊,抬起头来:“丁大人放下官出去?”
丁眉微笑道:“只是让你逛逛街罢了。自然有人远远缀着你。我给乐大人……嗯……三个时辰应该够了。你走走茶楼酒馆花街柳巷,听听市井闲人都在说什么。前几日有一宗极大的热闹事,这会子正满长安议论呢。不过乐大人不能回府,别处你随意去。”言罢,不待乐岚答复,站起来道,“来人,请乐大人洗漱更衣。”转身而去。
外头两个狱卒端了水盆进来,一个打开乐岚身上的铁锁,另一个替他洗脸。乐岚只任由旁人服侍,若有所思。洗漱完毕,狱卒捧来一整套衣裳鞋袜,从里到外都是簇新的,只是款式有些俗气。乐岚换上之后立时变成了个土财主。狱卒又递给他一个荷包,里头是二十两散碎的银子。而后打开牢房门恭谨道:“乐老爷,请自便。”乐岚咳嗽一声,负手而出。
因他入狱的罪名是与曹氏通奸,没过多久这罪名就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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