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呢?
☆、第二章:促绊
北方的夏,是熬过来的。好在才夏至,不及大暑的炎热。虽无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清爽,百花齐放亦是别有风趣。
醉茗楼是鱼龙混杂的地儿。冬有暖炉不说,夏天特将冰灌于地基的水泥凹槽,营造成室内凉爽的环境,至于冰化成水,便顺流于庭院浇灌花草。这儿又有说书人、戏班子、歌舞和佳人献艺,由此成了家境上等的人休息消遣的地儿,当然更是因为楼主见头不见尾,没有人敢胡作非为,自然多少牵扯到情报和商业交易。
袅袅轻烟始于镜面,氤氲眼前却飘渺无边,揉夹进毛尖的醇香,入口萦绕舌尖清苦和划喉回味的甘甜相得益彰。再启一坛老酒,味道瞬间窜开来,酒色无杂质。“醉茗”来的不假。蒋曦煜如是想到。
不懂茶道,只知其回味无穷;不懂品酒,只知其甘厚醇烈。
蒋川身着玄衣,青丝如瀑,细看鬓沾白霜,本惨白的脸因酒点染粉霞,点漆眸深似谭,显眼的是一粒朱砂点于眼睑,垂眸即见。
独饮独醉终不过瘾。
蒋曦煜无趣的瞧着朱漆门,闲敲桌面发出的清脆响声淹没于一片嘈杂。这等了两天了竟还不来……忽的眼眸一亮,扫去一身慵懒,蒋川冲来人招了招手,意思他过来。
不因别的,这玄衣太显眼。不过看其衣饰,莫哑从正可以从中捞一笔解手头不足。他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自行坐于蒋川旁边,没办法,对坐不好下手。
莫摧残还未来得及开口托辞,蒋曦煜已笑言:“呼,瞧我,倒把人认错了。”于此他又斟了一杯酒,醉醺醺的倒洒了不少。“兄台若不介意,可陪在下同饮几盅?”
原来是个酒鬼。还是个醉了的酒鬼。
莫哑从友好的笑了笑,拿过酒盅饮尽,再由他满上。
陈年佳酿馥郁芳香飘十里,琥珀色琼酿澄澈清明,甜酸苦辛鲜涩拼成的味道绵里带刚,醇里带香。能够找到这种年份的,他倒是够闲雅。莫哑从如是想。
“可知兄台称呼?”“莫某字哑从,闲散游人,客此,初来乍到,多包涵。”人人叫他直接是叫姓名,向来不甚且不屑得知他的字,于是乎莫哑从也不在乎了。“可反问仁兄?”
蒋曦煜漫不经心勾起一缕鬓发捻黑白。装,你再装。看谁装的过谁。不过那句‘仁兄’倒是把他叫乐了。
“想知道?您瞧着我像什么呢?啊?”蒋川嗔笑而言,手臂顺势搭上莫摧残的肩,还不忘偏过头去调笑道:“小生做过小倌。”
莫哑从出于自卫心理立即将他推开。他一介盗贼怎受得了别人贴上来!不过莫哑从瞬间醒悟——这身行头怎么会是兔儿爷!再说方才那大好机会愣是让他放跑了,真是被自己蠢了一回!
虽说祯麟龙阳之风不知怎的盛行起来。但他一良民,也就平常逗逗良家姑娘,过了也就调戏青楼相公,玩玩乐乐也就过去了。他竟被逗了唉——罢了,罢了,这人他莫摧残不诈窃了。免得把自己赔进去,
“忽念家中有事,失陪。”
蒋曦煜目送那人园区,低头瞧了眼手中镂空的白玉令符,又往口中送酒。
不觉间已入大暑,今儿莫哑从心情盎然,去了醉茗楼没见到朋友也不诧异。毕竟慕容瀛他不愿多露面,再说自己未曾约友,仅看缘分。登上二楼随便找了地方坐下,望着去三楼包间的一行人,许是?*意2还有一背影,眼熟得紧5莫哑从没多想,照样吃着点心,望着舞女宛若游龙惊鸿,心却飘到不远处那桌的谈话声?br/>
“听说,南蛮那儿的首领,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