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哑然。
“十四岁那一年,我们约定了相见,回来时只看到了被挂在墙头的尸体。”
“十九岁时,我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后来我看到你躺在西菲尔怀里,告诉西菲尔你喜欢的是他……”
梅疏远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透着几分执拗:“现在你是不是打算跟谢安歌离开?”
“我没想过要伤你的,我只是想给谢安歌一点教训,却没想到,没想到……”手指紧握,指尖泛白,他定定看着江陵,笑容带了丝苦涩:“我似乎总是留不住你,少年时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阿陵……我甚至不清楚你到底喜欢谁,我觉得你该有点儿喜欢我的,可是我有些不敢信,因为阿陵你从来没有兑现过诺言。”
“可是。”声音慎重而认真,清碧色的眸子透出执迷之色,“我不打算放弃。”
“阿陵,我心悦于你。”
他松开了江陵的手,一只手磨蹭上江陵的腰带,玉带被轻易解开,轻飘飘坠地,他的手落在了江陵衣领处。
亲昵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穿男装。”
沉默许久后,江陵终于问出了第一句话:“我穿起来怎么样?”
梅疏远眸光亮了亮,透出喜悦之色:“很好看。”
“那你,别脱我衣服了。”
“不行的……”
衣袍暗扣解开,沾了血迹的衣料被扯开,江陵没有力气反抗,衣领便被彻底拉开,露出平坦的胸膛来。
没有丝毫女子的柔软。
然而,梅疏远眼底却并无意外之色,目光落在了江陵胸口的剑伤上。
这一剑非常狠戾,贯穿了江陵的胸膛,直接“要了他的命”,可是他现在依旧活着,即使全身痛苦非常,即使虚弱非常,他依旧还活着。
江陵隐约猜到,他能够活着是因为这屋中的阵法。
这个念头闪过,便见梅疏远伸出手,想要碰触江陵的胸膛上的伤,却又止住,似乎怕弄疼了江陵。
“疏远……”
“阿陵,你不会死的。”梅疏远解开身上的衣袍,轻轻几下,衣袍便自肩头垂落半边,“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这一剑我也还给你。”
江陵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却无法起身阻止,只能急急开口:“你别闹……”
剑意化为实质,穿透整个胸膛,尚且灼热的血液流淌在江陵皮肤上,又溅落在地面。
江陵气急败坏:“你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