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嘴边的话语强行咽了下去,因为老祖宗看到梅疏远端着红木盘子进来了。
红木上是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水,以及几玉盘子切好的灵果。
梅疏远为两人斟上茶水,将水果盘摆在了两人身侧后,便在江陵身侧落座。
江家老祖宗从梅疏远进来起,便一直用种挑剔的眼光审视他,任何一个细微的神色和动作都不肯放过。
然而梅疏远神态闲适柔和,沏茶时动作如行云流水,风雅又利落……那种内敛的风华,即使江家老祖宗想鸡蛋里挑骨头,也一时无法下手。
他不得不承认,如今的梅疏远跟他记忆中的剑灵少年差了很多。如果说当年的剑灵少年是一块不染凡尘的璞玉外,现在的梅疏远已经打磨到了足够惊艳的地步。
坐在他那个不肖子孙身伴时,便如碧玉明珠,相得益彰。
想着想着,老祖宗轻啜了口茶水,清香于唇齿散开,别有一番韵味。
嗯……茶也沏的非常不错。
老祖宗活了这么久,能当的上他一句不错的,万中无一。
可是不管梅疏远多么出色,想想他跟江陵的关系,老祖宗就觉得深深的蛋疼。
“这灵果挺好吃的。”江陵随口称赞。
“今早摘的。”梅疏远将白玉杯递到江陵手中,望着江陵的目光透着几分腼腆和温柔,声音清澈,“你嗓子不舒服,先喝口灵茶。”
“哪有这么娇气。”江陵虽然如此说,还是微抿了口淡茶。清淡甜味自舌尖划过,喉咙被茶水滋润,的确舒服了些。
他不觉得自己嗓子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今天声音的确不太对。每次他开口,老祖宗都要用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凌迟”他。
“这局棋你打算下多久?”
“很快就结束了。”江陵淡淡扫了眼棋局,“老头子本来就是个臭棋篓子,今天又精神恍惚,一局棋下的乱七八糟,要不是给他面子,早就把他杀得溃不成军了。”
老祖宗:“……”
这不肖子孙当着他的面说这句话,有给他面子?!
“嗯。”梅疏远点头,微垂眼睑,目光自江陵揉着腰背的手上飘过。
江陵腰疼,而造成江陵腰疼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梅疏远抿了抿唇角,伸手贴上江陵的手背。他的动作非常轻缓,话语也透着几分过于珍重的小心翼翼,“阿陵,我帮你揉揉,你安心下棋吧。”
江陵微怔,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了身子,尽量用正常的语气应了一声:“好。”
梅疏远指腹柔软,手掌修长有力,手指按揉过腰部穴位时,清清凉凉的灵力涌入了江陵经脉,舒缓了腰部的酸软。
许是觉得舒适,江陵长舒了口气。
“砰!”老祖宗忍无可忍,摔了手中的茶杯,咻的一声站了起来,挥袖离开,打算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