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远忽然提起了薛平远。
细说来,对这个三叔,薛向虽是亲近,可终究挂怀的少,一来,他从事的科研工作,又是秘密单位,二来,这个三叔极少提及自己的工作,薛向也不好多问,只当三叔一直平安喜乐,万事如意。
这会儿听薛安远提及薛平远似有麻烦了,薛向难免惊诧:“怎么回事儿,难道还有谁敢给我三叔气受?”
非是薛老三气粗,而是如今的老薛家实在是有这个底气,更何况薛平远不似薛向投身地方,他供职军中,正是老薛家的强项,再者说,以薛安远如今的名声,八百万解放军哪个不知,谁人不晓,薛平远的官长即使是榆木脑袋,光听“薛平远”、“薛安远”这一对名字,也该知道大有关联啊。
薛安远摆摆手,“你三叔工作没啥问题,是你三婶想让他调到京城来工作,我想反正我接下来只怕也得驻留京城,你三叔如果愿意来,就让他进新单位——国防部吧!”
一听“三婶”这俩字,薛向就头大,可以说举世滔滔,薛老三自忖摆不平的人,绝对不超过一巴掌,便是吴公子这等贵胄,隐居九重,不也被自己拿下了嘛,偏偏这个三婶,绝对能在这一巴掌之内,排进前三。
薛向正替薛平远挠头之际,脑子轰得一下炸开了,蹭得一下,薛老三站起身来,仰天哈哈大笑,笑声久久不绝,不只薛安远目瞪口呆,便是房中的小晚,小意也穿着睡衣,赶出门来,看薛向到底听了什么可乐的笑话。
一番折腾后,小晚、小意重又回到房间,薛向一屁股坐了下来,冲满脸错愕的薛安远笑道:“大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办法有了!”
闻听此言,薛安远双目也放出光彩来,显然,他是极舍不得岭南军区,也不愿放弃此次进步之机的,前者关乎国家,后者关乎整个薛系的未来,既有两全之法,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你小子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到底怎么个故事!”
对这个侄子的计谋,薛安远还是颇为自信的,除了上次军神之事外,这家伙就没算错一回!
第五章计将安出
“国f部!!!”
薛向忽地吐出这三字来,薛安远霍然变色,紧接着,眉头便拧住了,显然,他明白薛老三的意思。
要说,薛老三陡然有了主意,也是从薛安远这无心之语中,获得的灵感。
薛安远一句“你三叔到新单位国f部来工作也好”,便让薛老三盯住了“国f部”仨字!
看到此处,列位看官想必要问了,这国f部难不成有什么稀奇之处,在下要我说的,八二年的国f部确实稀奇,稀奇就稀奇在薛安远言道的那个“新”字。
薛安远话中的“新”对薛平远而言,乃是新单位,可薛向读出来的,则是对整个军事体系而言,从今年起,国防部就具有不同于以往的非凡意义。
因为熟知党史军史的薛老三知道,就在今年,也就是全国人代会前夕,军w将由一套班子,挂上两块牌子,将设立国家中央军w,因为咱们的军w一直是党中y的最高军事机构。且从今年起,国家的许多政z制度将走向正规化,比如取消多年的国家zx,亦在今年恢复。
虽然设立国家中央jw,并没有增添新的机构,根本就是原来的班子,可国f部权重,亦自今年始,且在薛向的记忆里,原本今年的国f部,确实被后世一大佬摘取,不过,此大佬眼下根基较之薛安远还要浅薄许多,是以,薛安远若入主国f部。入局的机率依旧十拿九稳。
且若打感情牌,坚辞军委副不受,以示不敢和诸位前辈并驾齐驱,想必亦是好事!
如此算来,算是解决了先前的根本性问题,政z上的道路扫通了,且岭南那边亦能兼顾,毕竟以岭南如今在军事体系的地位,国f部怎么重视也不为过,届时。薛安远这位岭南的老首长入主国f部,即便不再担任岭南军区军事主官,想必亦能将岭南牢牢掌控掌中。
“大伯,该争的时候,还得争一争啊!”
薛向知道薛安远凝眉为何,薛向这位大伯就是性子冲淡,即便是这等几乎自降军职的事儿,他都不愿主动争取职权,亦不愿向组织开口要权要官!
“行啦。你小子,整天就知道谋谋划划。在背后把小扇子摇得哗哗乱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全糊弄老子去干,老子算是看透了!”
薛安远心烦意乱,拍了桌子,直冲薛老三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