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定煌拍拍他肩膀,接道:“阶儿,你性子纯良,头脑聪明。一向也让我放心。但唯独一点,就是和你们这代人大多数yiyàng,缺少敬畏之心,尤其是你这种有个好爸爸的家伙更甚。以为天下什么事儿。都干做。都能趟平,可事实上,人家真较了真儿。你们济的什么事!我今天跟你说你薛叔叔的事儿,就是跟你提个醒,你薛叔叔如此人物,还是被冤屈的,照样也得进去,你自己想想如果有天,你违法了,真有人要动你时,到底谁拦得住!”
卫定煌一番话,说得卫阶背后湿透,良久,才出声问:“薛叔都进去了,那薛爷爷那边有什么指示,咱们是不是得做点什么,要不薛爷爷面上不好看!你想想,您在明珠坐镇,还让让薛叔遭了难,面子上就有些过不去了,这会儿,再不表现,我恐怕就有人该进谗言了!”
卫定煌看了儿子一眼,对其有此等心机心下欢喜,笑道:“你薛爷爷何等样人,岂会因这个怪我,再说,你薛叔进去前,别处不去,专来我这儿,咱们这层意思已经到了!行了,你先下去吧,对了,那位康大队,你多联系联系,能搞好关系最好,此人前程不可限量!“
卫阶虽不知卫定煌何以对康桐如此高的评价,却仍旧点头应下,他正待收拾餐盘出门,门却响了。
“司令员,不好了,那位康大队和他的手下,全不见了!”
来人是卫定煌的机要秘书,平素挺稳重的一个人,此刻却头散发乱,满面通红。
“什么!”
卫定煌和卫阶惊得齐齐叫出神来。
原来,这三人所惊,并非怕康桐突然消失,去作出什么不忍言之事,毕竟卫定煌方才接到过薛安远的电话,知道这位康大队有便宜行事之权,必是稳重之人。
他们惊诧的是,竟然有人能在戒备森严的北海舰队基地司令部,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而且还是成团队的消失,这岂非是说北海舰队平日自诩的严密警戒,不过是个笑话。
更从另一方面,证明了康桐这帮人的恐怖,此刻,卫定煌愤怒东海舰队警卫部队丢脸之余,甚至在想,要不要备下紧急预案。
实在不行,他就带队,强把人要走,就说是军事机密,需要薛向配合,虽然牵强,可总比康桐这帮杀人机器失去控制的危害,要小得多!
………………
时近九点,夜已深,风愈急,雪又起,铁进驾着小吉普,在三零一国道上狂飙突进。
他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死死贴在裤缝上,透过淡淡的光晕,便能清晰瞧见他左手手臂上,箍着个明晃晃的手铐,手铐一端连着的正是两个贴在一起的精钢锻造的保密箱。
此刻,温度已降到一天最冷的时刻,车前窗边隙都起了冰棱,而从上午收到市委大院那出的消息后,铁进就再没进食,到此刻,已经整整十三个小时,水米未打牙了,按说,如此长时间不进食,又是大冷天,这铁局长该冷得发抖。
可实际上,这会儿,铁进心下火热一片,仿佛胸腔子里吞了炭,恨不得敞开军大衣,吹吹风才好。
而让铁进激动的东西,就在他手上铐着,这里头的玩意儿,据说是给那位被拘束的薛家太子救命用的!
更重要的是,最终负责操作的,也是他铁局长。
若是此次营救成功,他铁局长可算是撅功至伟,至此,便算简在帝心了。
当然,除了一颗功名心火热之外,他也同样为薛向松了口气,毕竟两人相交有日,甚是相得,如今薛向能从中这必死之局脱身,他也是发自肺腑的高兴。
却说,铁进一边心怀激荡,一边朝市局方向狂突,谁成想刚转过一条三岔口,前方三十米开外的路中,忽然现出一辆小推车来。
三十米说近不近,但对高速行使的汽车而言,不过是咫尺之距,铁进慌忙踩刹车,车速方慢下来,车门忽然开了,铁进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了副驾驶座上。
下意识地,铁进便伸手朝腰间按去。
“铁局长,是我,康桐!”
来人自报姓名,铁进手上这才慢了,定睛瞧去,正是方才在东海舰队基地见的那位年轻军人,手上这俩铁箱子,正是此人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