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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月
这一天的早餐是面包片配煎香肠加上荷包蛋,此外还有罐头里的焗豆和自制的果酱。
对早餐而言这可以称得上丰盛,而即便只是简单的食材,莱诺也总有办法将它们处理得相当美味。
他说过,像他这样的家用型仿生人自出厂时起就安装有相应软件,哪怕没有经过学习,也能做出“标准”的美食。
不过,即便如此,每天早上的餐桌前,他还是会问:“味道如何?”
西蒙垂了垂眼,而后回道:“很好吃。”
——他总是这样回答。
毕竟没有受到过多少教育,他并不知道更多词汇。
而莱诺也总是满足于这样简单的回答。
他在对面的座位上坐下,用刀子往面包片上抹着果酱。
那些是新近采摘的浆果做成的东西,莱诺同样擅长处理这些,各式各样的食材总是能在他手下展现出全新的姿态。
几年前,他还曾想过要酿酒,可在他们选好的位置上却挖出了一批不知是谁埋下的酒,莱诺看着它们,久久没有说话。
西蒙问他怎么了,他又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微笑着摇了摇头。
他说:“还是算了吧。”
酿酒的计划就这样搁浅,那些准备用来酿酒的水果最后变成了果醋——倒也算不上难喝。
“怎么了,西蒙?”坐在他对面的仿生人忽地抬起头,“你从刚刚起就一直在看我。”
“……这里。”西蒙顿了顿,抬手指着自己的唇角,“沾了果酱。”
“啊,真的……”仿生人刮过嘴唇边缘,指尖沾上一抹红色,“谢谢。”
他把手指含进嘴里,那抹艳色消失在了唇齿间。
西蒙急忙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餐盘,空气里弥漫着新鲜食物与咖啡的香气。
这些咖啡豆是莱诺烤的,他有时会抱怨这附近买不到好的豆子,不过对西蒙来说,咖啡豆是好是坏都没有太大差别。
他自问不是有能力评断咖啡豆好坏的人,事实上他对许多事都一知半解;他只是觉得偶尔会抱怨一下的莱诺有些可爱,也曾想过想办法弄点好豆子来让他开心一下。
只是比起高兴,他为此偏离原本路线带来的不安可能要更甚,他因而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
莱诺偏好安稳不变的日常,他并不想改变,在他的理想里,岛屿上的时间总会安定地流淌。
但西蒙知道那只是单纯的妄想: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够一成不变。
唯一要说有的话,那多半——只有仿生人了。
七年时间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算短,可莱诺的面容在时光中没有丝毫变化。
永远的少年……不,玩偶……应该会更加恰当吧?
西蒙永远也不会这样说莱诺,也不会原谅这样对莱诺说的人,但偏偏是他自己无法否认这一用词。
他有时侯会想,如果这世界上真有所谓“永恒”的话,那它一定属于莱诺这样的造物——这想法他从来没有对莱诺说过,毕竟他知道,仿生人听见后,一定会露出悲伤的神情。
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
这一天的西蒙对莱诺说:“我要去给果树修修枝。”
“是吗?”莱诺点点头,他想了想,又交代了一句,“小心一点。”
“嗯。”西蒙盯着自己盘里剩下的早餐应道。
为了节省空间,岛上的果树全部种在河的对岸。
在他们找到这里时,那些果园就已经有相当规模——多半是自然扩张的,你永远不能小看植物的生命力。
莱诺和他一起修整了林子,把果树的数量维持在了他们能够照看得过来的程度,从那以后,一旦到了季节,他们便能够享用那些果实。
西蒙说要去修剪那些果树。
他留意着仿生人的动作,在看到后者一如往常地去了厨房后才最终转身离开。
外头的岛屿正被灿烂的阳光笼罩,但西蒙放眼望去,看见了天边暗色的雨云——下午大概会下雨。
少年渡过河,却没有前往果林,他绕到了岛的另一侧,这里是厨房窗户的死角,莱诺从屋子看不到的地方。
——昨天的触手就死在这里。
昨夜,他没有来得及处理那尸体,而它所在的位置则可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
最近几个月,这一带也开始频繁有触手出现。
由于离城市相当遥远,所以西蒙并不认为这一带会是触手袭击的主要目标,然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无论如何,他们都会遭到波及。
他一手握紧猎枪,一手握住碳素小刀,将昨晚侵犯仿生人的东西一刀刀且成了碎片,他会把这些碎片埋到稍远一些的地方——就像之前来到这一带的它的同类一样。
少年觉得自己对于隐藏已经变得轻车熟路。
一开始,他还会在仿生人面前紧张得手心出汗,而现在,即便是一
', ' ')('起吃了早餐,莱诺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西蒙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他看着被自己切成碎块的触手,下意识地有些想吐。
好像有谁曾说过,人类对触手的厌恶与生俱来——稍微搜索了一下记忆后,他觉得这大概是广播里的某位专家所言。
自触手出现以来十数年,针对这些外来者的研究也已在迫切的需求下形成了产业,他们说着各式各样的话,有着各式各样的主张。
西蒙并不关心那些,他只关心自己眼前者一亩三分地的状况……更准确地说,是莱诺的状况。
仿生人显然已经不想再面对触手(更何况家用型的本来职责就不是专门为此而生的),于是西蒙便也希望那样——或者更准确地、奢望着。
——几个月前。
他们居住的岛屿边有了触手的踪迹。
由于有人工河围绕,所以西蒙一开始并不为此担忧,但某天深夜,他察觉到了窗外的异样:河流对岸有蠕动的身影徘徊着,久久没有离去。
西蒙冲出房门去拿猎枪,却发现莱诺的房间空无一人。
他顿时陷入了慌张——冥冥之中,他已经意识到了状况。
莱诺正在河对岸,他被众多触手围绕着侵犯,无数藤蔓钻进他的下身,攀附着他的身体来回抽插。
“啊、啊啊……太深了、停……嗯啊!停下……!”仿生人在那入侵中不断哀鸣,挣扎的力道却远不足以让让他脱离触手的掌控,“不要、那里……子宫哈啊啊!”
他的子宫显然被已经被入侵,小腹像是怀胎般隆起,被撑开的皮肤下甚至能看到触手在蠕动。
后穴也被整个地进入了,两根……甚至更多的触手在里头翻搅,直逼出了仿生人的眼泪,以及泛过他全身的潮红。
“啊啊啊!”他在不停地尖叫,“不要……不要!快停下来!”
——那时候的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第一根触手在子宫深处射精了,仿生人在精液的冲击下高高抬起下身、同时达到了一个高潮。
“哈呼……哈……咿呀啊啊!”
触手在仿生人体内的高潮会带来它们的死亡,痛苦的藤蔓拍打着莱诺的内里。
仿生人发出惨叫,可侵犯他的触手只是想享用他突地紧绷起来的身体。
“莱诺!”西蒙冲着对岸大喊,但仿生人没有听见他的呼喊,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感官中。
那感官既苦涩又酸甜,既痛苦又快乐,截然相反的矛盾情绪在仿生人身上呼啸,而即便西蒙也能从他那挺立的欲望上看出是哪一边占了上风。
快感正侵蚀着仿生人的身体,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那种快乐,那是他们与生俱来的设计——换言之,是本能。
本能的快乐让莱诺即便被无数触手侵犯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失神的陶醉之色,在月光下,那神情煽情又诱人。
西蒙却只觉得慌乱,他的所有叫喊都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他抬起的猎枪颤抖得瞄不准目标。
又一根触手在仿生人的后穴里射了精,溢出的白浊在其它触手不停歇的抽插下飞溅而出,倒是花穴里的浊液因为被堵塞在了子宫里而始终没有流出,使得那处看起来是个含着活着与死去触手的潮湿肉穴。
“啊啊!又、又进来了……不要!停下!会被操坏!”
少年在照看自己的仿生人的尖叫声中僵直着,他不知不觉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哭泣,抽泣的声音被尖叫和流水声一起掩盖。
莱诺又在他面前达到了数次高潮,直到那些触手全部在他的体内死去,仿生人的身体才终于落在地上。
他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望向天空,眼睛里没有丝毫光亮。
西蒙放下桥冲了过去,他叫他的名字,扯下他身上的触手,把他紧紧抱在怀中——就像这次一样。
就像每一次一样。
莱诺晕厥在了他怀里。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正被荆棘缠绕,还有只手握住那些荆棘,正一寸寸向里挤去。
西蒙抱着莱诺回家,他帮仿生人清理干净身体,而后坐在他床边,一直守到黎明。
——当他醒来时,他看着床边的西蒙,瞪大了双眼:“西蒙,怎么了吗?”
莱诺什么都不记得了。
仿生人的身体能够自动修复损伤,这一点现在反而成了绝佳的掩饰。
察觉不到自己身体异样的莱诺,只当昨夜是普通的一夜,对他来说,那样激烈的交合、那些被侵犯时的尖叫,全部……都被留在了黑暗中的河流里。
西蒙原本想说出的疑问被卡在了喉头,他怔忡半晌,只能说道:“只是……想来看看你。”
“什么啊。”莱诺笑了,“你还真是个孩子。”
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把西蒙看作孩子,那就一定是莱诺了。
这种状况有时侯会令人烦闷,但好在西蒙要做的事不会因此而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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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天下午,雨云一如预期的那样集结在了一起。
西蒙在下雨前一刻才冲回了家,外头的大雨伴着闪电落下,河水汹涌,河对岸的树木在狂风中摇曳。
好在他们早已为那些果树套上防雨的袋子,这样一来至少就不用担心雨水冲刷。
枝是没时间剪了,但在进家门前,西蒙还是去确认了绑住船的绳子牢靠无忧。
系船的地方就在老狗莱恩的窝棚边不远,但它已经很老了,耳朵和眼睛都已经不太灵便,面对夜里的动静也不会发出声响。
西蒙确认船的状态时,它就安安静静地趴在那里,直到西蒙走到它的窝前,才发出一两声犬吠。
少年摸了摸它的头,而后返回了屋子,雨就在这时落下,冲刷过他身后的地面。
“这下子,今天的衣服算是白洗了吧?”他向着屋子里说。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
西蒙僵住了,他试探性地喊道:“莱诺?”
依然没有回答。
少年向着屋里冲了过去,他推开莱诺的房门,雨声顿时倾入他耳中。
房间的窗子没有关,雨水正扑进室内,它迎面扑向了站在窗前的仿生人。
莱诺身上已经完全湿透了,轻薄的衣物完全贴在他的身上,可他没有丝毫走开的意思,只是依然那样站着、看着窗外。
——这绝不是正常状态。
西蒙急忙跑到窗边关上窗户,雨水里混杂着泥土的气味,在他脸上冰凉一片。
他转身去看莱诺,后者正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着他,他微微张了张嘴,发出了一点儿声响:“咦……?”
“莱诺。”西蒙撩开他湿透的流海,“没事吧?”
伸出的手被仿生人一把拍开,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一道雷光在窗外划响。
莱诺猛地向后退去,身体撞在床角上,又磕磕绊绊地向一侧倒去,西蒙手忙脚乱地想要将他拽住,但他的碰触无端地引来了一串惊叫。
“放开我!”莱诺撞到了房间里的柜子,“放开……!”
——他看到了什么?
在他眼中,现在正注视着的是谁?
西蒙想这些问题他可能永远得不到答案,这个想法如同荆棘般缠绕着他的心脏。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一个箭步上前拽住了莱诺的手腕,仿生人发出了一串哀鸣——他似乎想逃,可最终又无处可逃。
仿生人被拽进西蒙的怀抱里,后者紧紧地抱住他,力道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
“莱诺!是我,停下!”西蒙喊道,外头的风声伴随着雷声,一刻也没有停下过,“快停下!这样下去,你——”
你会伤到你自己。
雨水撞击着玻璃窗,在这句话脱口的一瞬间,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怀里的身躯在片刻里停止了挣扎,然而紧接着,他叫喊出声:“不要!”
“莱诺……莱诺!”脊背被抓得很疼,呼吸在雨水的潮气中濒死一般,他咬住牙,扭身将莱诺放倒在了床上,“——停下!”
嘴唇重叠在了一起,伴随着外头树叶在狂风间的互相婆娑。
莱诺的嘴柔软又干燥,可他的舌尖却潮湿且带着不可思议的微甜。
血在沸腾,身体深处愤怒地燃烧着,西蒙发出一声怒吼,将仿生人的双手死死压在床上。
“停下!”他再度喊道。
这句话已经不知是对莱诺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莱诺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双眼在挣动之间已满是泪光,西蒙没有去看那眼睛,他害怕自己能从中望见的东西。
他只是不停地亲吻着对方,把自己的气息让渡给仿生人,让他们的舌头不断交缠、唾液混杂在一起。
衣裳被扯下,赤裸的肌肤彼此碰触,莱诺发出微弱的呻吟声,他含着泪,抗拒地摇着脑袋,双脚却已经缠上了西蒙的身体。
外头风雨飘摇。
西蒙大概永远也无法确认仿生人举动的含义,但他知道有些反射是写进了他们最初的程序里。
出于理性的考虑——出于某种嗜好——出于实用性考量——出于恶趣味的打算——无论怎么样也好。
他的欲望抵在了莱诺的下身,那处入口已经完全做好了接纳入侵的准备。
“嗯、啊啊……!”
——在被进入时,肉壁柔顺地敞开以迎接异物,一旦它完全进入,受刺激的内里则会完美地包裹住入侵物。
子宫很容易就被撞击到了,仿生人的身体因此猛地弹动,他的双脚随之收紧,喉头里的呻吟像被那东西挤出了身体一般。
西蒙用自己的嘴堵住莱诺的,那些呻吟由是变成了沉闷的哼声,它们在他们的体内循环,伴随着每一次撞击氤氲而出一片,成为了与雨云同色的火焰。
“莱诺……莱诺……”冥冥中,西蒙只觉得自己正在叫仿生人的名字,声音却其实并没有从口中溢
', ' ')('出。
他只能撞击得越发用力,让莱诺的身体身体越发颤抖——他已经全然无力反抗,大敞着的双腿柔顺地迎接着他人入侵,白皙的皮肤晕上一片情欲的潮红。
仿生人下身的欲望也已经在撞击间挺立,颤抖的欲望顶端不断吐露着快乐的汁液,若是能给它更多刺激——它多半会就那样爆发而出。
窗外,一道闪电在岛的近处打响。
原本压住仿生人双手的手松开了,西蒙扣住仿生人的腰不断冲刺,仿生人子宫的入口柔软,于是他反复撞击着那里,在身上下脊背上掀起一串颤栗。
“啊啊!那里……哈啊啊!”莱诺仰着头呻吟,唾液不受控地从他的嘴角流出,“不、不要再碰……呀啊嗯!”
这一次,西蒙没有听他的,他的大脑已经被灼热的欲望支配,他向着那处猛冲而去,肉刃顶端终于撞开了那团柔软,深入到了另一处温暖而紧致的场所。
身下的仿生人发出尖叫,而西蒙终于也已经无法按捺自己的冲动,他的欲望整根抽出又整根插入,直把那一处入口翻搅得完全适应了自己的硬物。
“呀啊啊啊!”仿生人翻起了白眼,“咕咿、呀啊啊!”
而他的欲望则在这样的状况下更加亢奋,它充血、胀大,最终一股脑地喷发出浊液。
“哈——咕啊啊啊!”
“唔嗯!”
随着莱诺的爆发,西蒙也终于在他体内发泄,欲流瞬间充填了仿生人身体深处的器官。
他喘着粗气撑起身体,脑海里一片空白,而他身下的莱诺在高潮的冲击下已然昏了过去,他的鼻息安定且疲惫。
“——”
外头,大雨仍在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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