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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激烈的SM过后,郝大洪在沈韶君家睡了几个钟头,就拖着疲惫的身子返回了楚星的公司,还不小心迟到了。
好在楚星这几天忙得顾不上他,公司里也没有其他人敢找他的麻烦。
因此,当郝大洪看到仓库外面那个来势汹汹的女子时,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
“你好,请问……”
“你就是郝大洪?你在这里上班?”
女孩二十五岁左右,一身靓装,头发打理得蓬松又贵气,耳畔的一颗宝石就能把灰头土脸的郝大洪打到尘埃里去。
“我是。这位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有送水的需要拨打通讯器就可以了,不用亲自下来的。”
郝大洪还在琢磨着哪个部门空降了这么一位大小姐,就被猝不及防地扇了一耳光。
“啪!”
“好个金屋藏娇。”
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子。
“看什么看?楚星居然和你这种五大三粗的男人上过床,真是有够恶心的。既然他选择和我结婚,那他的后院我就有必要清理一下。”
“小姐,你在说什么?我没搞懂。”
“蠢货,我是来清场的,你该滚了!”女子掏出一张黑卡,丢到郝大洪脚下,“这里有一百万,给本小姐滚出这座城市。如果你再和楚星有联系,我会挑一所疗养院让你度过余生。哦对了,我听说你有个弟弟在H大读书?我家在黑道白道上都有人,你可别不识趣啊。”
郝大洪是真的怀疑自己在做梦,明明几天前楚星还说只喜欢他,怎么今天就有未婚妻打上门来了?
难道他是在一本狗血小说里?
“这位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需要当场向楚星问明白。”
“你问他?准备婚礼已经让他脱不开身了,你还是别去讨人嫌的好。”
女子撩撩头发,显得格外风情妩媚,头发挡住的脖子上,郝大洪隐约看见了草莓印。
楚星做爱的时候喜欢咬脖颈。
楚星是个没有性爱就过不下去的人。
楚星已经一周没碰他了。
楚星夜不归宿。
……
郝大洪不知该怎么劝自己,被同一个人骗了两次,他自己都觉得惭愧。
“哦,我的未婚夫来电话了。要不要给你听听他的声音呢?呵呵,人老珠黄又没家世,怎么可能是年轻富豪的结婚对象呢,大哥你心态放平点。”
女人自顾自地按下了免提键,那边楚星的声音很平淡:
“今天中午和你父母的聚餐你来订桌,我会晚一些到,预计十二点一刻结束工作。”
“好的哦~那就万福楼吧。我听说你经常点他家的外卖呢,对了,我吃过他家新出的桂花松鼠鱼,甜而不腻,你……”
“我一般。明天下午带你去楚家老宅见我祖父,先挂了。”
“嗯嗯,bye~”
郝大洪想起了楚星总爱给他买万福楼的外卖,真的很好吃,但他以后恐怕都不会再想吃了。
女子倨傲的神色并不算伤人,郝大洪默默收拾了自己的东西,锁上仓库门离开。
要说难受那肯定难受,但郝大洪也懒得再去找楚星了。
大概他从一开始就没敢轻信楚星的鬼话吧,毕竟这个狗东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谓的喜欢,能有几分真呢?
情到浓时,逢场作戏罢了。
而他自己,不也没能忍住寂寞,劈腿沈韶君了么?
冬日的冷风吹在男人脸上,这几天大降温,法桐树叶落了满地,郝大洪突然就想起了唐玉珍。
不知道小姑娘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是不是还在贪凉吃冰激凌?
郝大洪像个朝圣的苦修者一样,从城市的东边徒步走到西边,到达了唐玉珍的家。
“她还没回来吗?”
“你啊。我建议你还是找亲朋好友问问,这姑娘房租就交到今年年底,这还剩不到半个月?她多半是不打算回来了。”
来的次数太多,房东早就认识郝大洪了。
郝大洪叹了口气,拨通了郝时泽的电话,他们好久没联系了。
“哥。”
郝大洪听到他那边有些忙乱,许多机器在滴滴的响,倾诉的欲望顿时消散了。他知道弟弟工作起来有多忙,那些精密的仪器片刻都离不开人。
“你是不是在忙项目?先挂吧,有空再给我打。”
“嗯,抱歉哥,我这边确实走不开,等她……等有空了我再给你回电话。”
郝大洪慢慢走在城市的街道中,想起几年前刚来这里的时候,有他的发小杨一阳,有家住这里的唐玉珍,后来,郝时泽也考了这里的大学,后来,又遇到了楚星和沈韶君。
人如秋叶,零落四方,留在身边的,如今还剩几个?
郝大洪冻透了,回到家才想起忘记交电费,再赶去物业办公室的时候,那里已经锁门了。
家里还没供暖,也没电,
', ' ')('郝大洪只好裹着被子捱到天亮,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自己下面一直在流水,不知道为什么。
他梦到了和珍珍的婚礼,郝时泽当伴郎。郝大洪单膝下跪递上戒指,抬头再看,新娘竟变成了楚星,把郝大洪给吓醒了。
“阿嚏——”
不妙。头昏脑涨,小腹也痛,怕是着凉了。
郝大洪摸黑起来找药,没站稳,一头磕在了床沿上,男人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新的一天,郝时泽陪着唐玉珍,楚星带着女人回老家,而郝大洪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昏睡不醒。
然后是第二天、第三天……
寂静的出租屋终于有了声音,敲门声响了半天,然后窗户玻璃被砸碎了,一只高档皮鞋踩到了窗框上。
家徒四壁,地上躺着一个男人,他的皮肤冻得发白,脸颊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头顶一片发污的血迹,两腿之间更是血流成河,蜿蜒了一地。
那皮鞋的主人绕着小出租屋走了一圈,才在男人面前蹲下,把他搂到怀中,拍拍他的脸:
“大洪宝贝,你来月经又发烧了,我们去看医生。”
郝大洪艰难睁开眼睛,委屈、羞耻、激动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可他现在虚弱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韶君……”
“你大概会疑惑我为什么会过来。其实是想起之前向你借了一支笔,想要还你,结果打不通你电话,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了。”
“是么……谢谢你。”
原来,他只是为了还东西,才来看他。
如果他没来,他会不会就这样在小出租屋里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些口口声声说过喜欢他的人,又在哪里呢……
郝大洪连打三个喷嚏,泪花儿都彪了出来。
而沈韶君笑得还是那么温柔,他扛起男人,准备带他离开这座心碎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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