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她终于用傅岩逍新教的二次方程式将这题解了出来后,一时欢欣不已,傅岩逍只是微笑着看她全然无保留的开怀,心里亦是暗自欢喜。等两人欢喜劲过了后,才发觉已是过了三更。傅岩逍正打算起身告辞,贝凝嫣却抢先一步道,“时辰不早了,今晚你就歇在这边吧。”
傅岩逍闻言讶异扬眉,贝凝嫣只局促不安地绞着手指,低垂着眉眼,“你也很久没宿在这边了,今晚就留下吧。”
傅岩逍“噗”的一下笑开来,心怀大开,恶劣地逗着贝凝嫣,“这话说得怎么这么闺怨深重,倒像是我冷落你许久不曾抚慰。”
贝凝嫣被她逗得脸红过耳,咬着唇,实在是气不过,只嗔道,“就你嘴贫!那你回去好了!”
傅岩逍赶紧牵了她出了书房往楼上走,“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嘴欠么,凝嫣你就大人大量原谅我啦。”再不服软嘴欠下去,可就没有软玉温香抱在怀的亲近福利了。
两人着实是累得狠了,不一会就睡了过去。一夜无话,只第二日贝凝嫣像之前那一段两人同床共枕时一样在傅岩逍温暖的怀抱中醒来,侧着脸专注地看了傅岩逍的睡脸许久,直到傅岩逍醒转,看到怀中美人睁着眼睛看她,不由笑了一下,摸了摸脸,“难道我又长帅了么?竟让你看得错不开眼来。”
贝凝嫣觉出她近日来也像是放下了重重心事,从前的那份闲适从容又都回来,更是恶劣得常是不放过任何机会戏弄她,心下也很是受用。直觉地伸手抚上傅岩逍的脸,“我还是喜欢你这般的笑。”
傅岩逍心下狂跳,心里嚎道,美女,你这样的举动也太暧昧了吧,很容易让人会错意的啦!
贝凝嫣哪里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停了停又抛出一个将傅岩逍震得回不过神来的消息。“我决定了,这次跟你一起出门。”
傅岩逍一副呆样,“啊?我们平常里也是一起出门去商号的啊。”
贝凝嫣戳戳她的额头,“糊涂!我说的是年后与你一起出远门。”
傅岩逍只下意识问道,“那妍儿呢?”
贝凝嫣嫣然一笑,“妍儿自然是跟在我们身边啊,也好教她识字了。”
傅岩逍的临近年前这几日,都觉得自己在做梦,心里非常的不踏实,实在是,贝凝嫣的决定太有震撼性了,居然,真的,要跟她一起出远门!而且,还是带着妍儿!
贝凝嫣可不管她在发什么傻,只一径地交待了下去,说是成亲也两个年头了,这次要随着傅岩逍出门营商,顺便也应该去见见傅岩逍家里人了。这理由非常充分恰当,除了傅岩逍外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虽然之前的行程要重新打乱安排,但是,这也是应当的嘛!自家主子全家出门,拖家带口的,安全事务要重点抓,巡查商号也是正事,还要将到开阳祭拜弄得更正式隆重些,毕竟是新妇孙女的首次现身。
两美初相逢
虽说是年后动身,但现下多了这搁在心头疼着的母女俩,傅岩逍自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简行,要等天气转暖些才动身,备了极尽舒服的马车,这动身日期定在了二月初九。
二月二,龙抬头,在唐朝时算是另一个女儿节,这一日是要踏青出行,素有“逢春不游乐,但恐是痴人”之说。傅岩逍最近心情愉快得很,原因很简单嘛,贝凝嫣最近像是心事尽去,不再总是轻愁薄怨的,虽然她琢磨不出来贝凝嫣是什么原因导致如此,但毕竟是好的转变,不用去近前因后果,只管跟着高兴就是了,这二月二,也是携着妻女出游。
顾着妍儿小孩心性,需是要有年纪差不多的小孩一起玩才好。她和贝凝嫣待这女儿再好,也终是代替不了和小伙伴一起玩乐的欢喜。约齐了贺大可和萧忠一家,只这萧容德方才一岁多一点,走路摇摇晃晃的不太稳当,倒是和当年傅岩逍在灵隐遇见妍儿时一般的情况。贺大可家的两个小孩略微大些,傅岩逍吩咐这姐弟俩领着妍儿和容德自去游玩,只不能跑得太远,需在这大人的视线中。
几个大人把准备好的食盒从车上取了下来,贝凝嫣和拢春贺家嫂子也是熟识了的,一见面自是亲热地攀谈起来。随行的丫环们在地上铺了油布,又取了锦锻布墩放在油布上,女眷这边坐在一处,傅岩逍和萧忠,贺大可坐在另一边。
“傅兄弟,我看啊,这生意是越做越大了,高昌于阗到了,北方那边也是有声有色的,现下你又要动身去看东北的情况,总有一天啊,这杭州贝府,就不只是杭州首富江南首富那么简单了,说不定呢,能成个全国首富。”说到这里,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附过来悄声道,“我说,你是不是要再努力努力了,早日和贝家小姐生个一男两女的,日后这诺大家业也好有人继承。”边说还边向女眷那边瞥了两眼。
幸好傅岩逍没在喝水,否则必定是得喷出来,在心里哀叹道,是她失算了,她就应该早知道以贺大可这粗中有细的性子,还有那么爱操心她的事情的趋势,肯定是得问问这子嗣的事情。
幸好傅岩逍也早就准备好了太极推手,“这事急不来的啊,我常常奔走在外,和凝嫣又还年轻呢,这也得看老天成全不成全对不对?”
萧忠憋笑憋得很痛苦,只扭曲着脸痛苦地看着那讨论得煞有介事的两个人。
贺大可满不在乎道,“我说老弟啊,这生意是越做越大了,你日后有得忙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听老哥说一句,还是早点要个孩子,贝家小姐总是独守在府,有个孩子陪着,也不那么难过了,这女人啊,日日是深锁在府,我们又总是在外不能陪着,好歹有个孩子陪一下这日子容易打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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