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的偏爱,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才是陷入了被动的那一个。
他无悔,也无愧于心,这就够了。
他苦涩地笑笑,没有打扰溪云难得一见的快乐时光,去厨房做饭去了。
过了一会,路峰过来找安六合,说是还她的衣服。
安五湖没要,冷着脸质问道:“你还好意思来还衣服?你都穿过了,回头你妈再看这衣服出现在我六妹妹身上,她会怎么借题发挥,你想不到吗?”
“五哥,你这就想多了吧,我妈走了,没事了。”路峰还是想把这衣服还回来。
安五湖冷笑一声,直接把这衣服扔在了地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穿过了,我六妹妹再穿上,就等于你们搂搂抱抱了对不对?”
“我……”路峰被他无情地拆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却又无话可说。
安五湖见状,直接放了狠话:“拿走,我六妹妹不会要的。我也顺便提醒你一句,你要是真的还认她这个姐姐,就别再无事生非了,你那个妈是什么货色你没数吗,她是能把正常人逼疯的,你不会真的自私到想让你六姐跟你妈成为死对头吧?你自己都搞不定你妈,别拉我六妹妹下水,滚!”
路峰捡起地上的衣服,有口难言,只得憋着一肚子气,回去了。
下午连卫生站都不想去了,气得在屋里翻箱倒柜的,借着大扫除的机会让自己冷静冷静。
他没法冷静。
他居然被安五湖看穿了。
这个安五湖虽然窝囊,可每次一到安六合的事情,他就格外的深谙人心。
他甚至怀疑安五湖就是老天爷派来给安六合身边的人当质检员的。
从小到大,但凡他说不好的,安六合肯定立马翻脸绝交。
他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小心翼翼的,不敢得罪安五湖,没想到,还是在安五湖这里栽了。
他很生气,也很憋闷,他就不信了,还没办法治治这个安五湖了?
他得好好想想,喝点小酒,慢慢想。
啊,有了,安四海家隔壁的那个七级工,叫冒广平的,他家小子上次感冒去输液,在他那里说了点安五湖的秘闻呢。
路峰想到那些,就觉得安五湖可悲。
好好的一个知识分?????子,不帮着建设家乡,非要跑到山旮旯里守着那样一个女人。
也不知道冒广平的好儿子跟几个人说了这件事,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一旦知道自己的秘密早就不是秘密了,会不会羞愤到想自杀。
不,不不不,不能这样。
他叮嘱过冒广平的小子,不准说出去。
他也不能泄漏这件事,这是不道德的,这是往人家伤口撒盐。
可他真的好想看到安五湖着急得百爪挠心的样子,他想看到安五湖求而不得的样子,他想……
他想拆散他们。
是的,他心里那个罪恶的念头,一个劲地滋滋往上冒。
既然他跟表姐成不了,那谁也别想幸福,全他妈做苦命鸳鸯去吧,哈哈哈哈哈!
路峰大笑着,踉踉跄跄,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想直起身来再找找还没有满着的,却听咣当一声,连人带酒坛子,一起栽倒在了院子里。
还是下午九州来找他要驴皮,才发现他把自己扎出事来了。
酒坛子压碎了,碎瓷片扎进胸口,满地都是血。
九州吓得不轻,赶紧去后头找安五湖帮忙,一起把路峰抬上了板车,往卫生站送。
到那一看,才发现卫生站门锁了,钥匙还不在路峰身上。
而路峰又是这里唯一的医生,目前这个样子也没法救自己啊。
情急之下,九州只好推出两辆自行车:“五哥,没办法了,姐夫那边有医疗兵,只能找他们帮忙了,快,咱把板车拴自行车后头,时间就是生命!”
兄弟俩火急火燎把人往岛东运去,到了前面路口,却被新增设的哨卡拦住了:“军事重地,闲人勿进。”
“我安九州,这是我五哥,我们找周团长。”九州还以为是以前那样,报一下名字就行了。
没想到,哨卡的哨兵非常严肃,再次提醒道:“军事重地,闲人勿进。你要是实在有急事,可以找你姐亲自过来,或者我们给你捎个话给周旅长,但我们不能放你们进去。”
“周旅长是谁?”九州从英招那边换班过来,留下八荒在里头的时候,还没见这里有人阻拦呢。
他很生气,不过话一问出口,他就意识到了不对:“你是说,我姐夫升旅长了?”
“嗯。”对面倒是客气地回答了九州。
九州确认了一下:“正的?不是副的?”
“正的,板正的正。”这位哨兵是个脾气好的,依旧有问必答。
九州放心了,退后几步,道:“那就麻烦你帮忙传个话,就说卫生站的路峰出了意外,失血过多快死了,安五湖和安九州送他过来求医,我们可以不进去,你们派人把受伤的路峰接走就行。”
“行,你等着。”哨兵留下同伴在这里等着,转身一溜小跑往远处去了。
为了赶时间,还找了个自行车骑着,等他吭哧吭哧骑到半路,冷不丁看到前面有个女人在乱晃,靠近些才发现是华少将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