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慢悠悠吐出一口气,苦笑:“让常姑娘见笑了。”
“嗯。”如常不知说什么,只好点头。
“你啊,还真是卫蒙的徒弟。”一点也不会顺着话说,半点不会敷衍一下。
周坊低头笑笑,他其实向往得很。
他将挂在檐下,用蝉翼宣纸罩上的花灯递给姜华,看着面前矮矮的姑娘道:“卫兄说你喜欢花灯,这个兔儿灯,还是他去年托人给我的。”
“现在,借花送佛了。”
如常趴在床上看着兔儿灯,兔儿灯一对红红大眼睛,像流血一样不详。
她回想起方才周坊转身回去的失意落魄,翻了个身。
姜华暖香的味道排山倒海一样钻入她鼻尖,如常打了个哈欠,有些迷迷糊糊,几日来眼睛的酸涩刺疼都好了很多。
“怎么了,撑不住就睡吧。”姜华手臂从锦被里探出来,轻轻拍着如常的后心,温柔的嗓音从她喉间哼出来。
是如常听不懂的语调,却安抚人心,沉心静气。
如常渐渐困顿,额前碎发蓬松地翘起来,临入睡前问她:“周县令是因为卫蒙生周公子气吗?”
“不是,”姜华眼神暗了暗,“他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阿坊想重新审查妙龄女子失踪一案,大人不允。”
“为什么”如常疑惑。
姜华苦笑,理了理如常额前的发丝,只能回答她:“不知道呢。”
“好了,快睡吧。”
如常点头,头埋进枕头里,半会儿就睡着。
乌黑的长发斜落下来盖在脸上。巴掌大的小脸被遮住,间隙里透出一些莹莹肌肤。
姜华将她头发一一撩开,她自认已经很白,未想,如常还要再白几分,不似真人。
她出神地望着如常,耳边听到丈夫出门的声音,轻轻地叹了口气。放飞一只白蝴蝶。
他还是要去调查。
“唉…”
这些低沉又飘渺的话最终碎在黑夜里,除了夜风与蝴蝶,谁也听不见。
这一觉如常睡得分外香甜,香香软软的姜华,睡着了不会挪动半分,她抱着,细白的脸颊轻轻蹭。
“卫蒙不许跑,给钱。”
她在说梦话,姜华好笑地捏她鼻子,如常鼻子不通换嘴巴呼吸,两片花瓣似的唇张开,轻轻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