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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摸上去,才发现他头发也是湿湿的。看来是刚沐浴了。
“快起来跟我来一下。”卫蒙将她拉起来,将衣架上的道袍取下来给她,下床背过身去。
这么晚了,干什么啊。
她皱了皱鼻子,发现卫蒙身上除了水汽,还有浅淡的水腥气。一面穿着衣服,一面抬头细看卫蒙的背影。
红红的官印在她额角一闪而过,没粘上什么脏东西啊,气运也正常,难道是她闻错了?
听到她的动静,应该是穿戴好正在扒拉鞋子掉哪儿。
卫蒙适时转身,低头从床底下掏出两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鞋。
矮身蹲在她面前,两只细白的脚丫子,一只套着布袜一只脚白白净净,布袜早不知道甩到了哪里,正在脚踏上划拉。
他捉住,手伸进她的被窝里掏了掏,摸到根小绳,拽了出来给她穿上,手指一合,脚丫套上布鞋,稳稳踩在了他掌心上。
两人起来,身后跟着只黑豹,手牵手推开门,院子里静悄悄的。
“是去哪儿哇。”外面太黑,连月亮也没有,如常倒没有什么不适应,本事见长,两人都是能晚上视物的人。
“井边。”卫蒙低头道。
如常不太清楚刘家的构造,可她清楚刘夫人院子的位置,白日里她才从刘夫人那儿过来,没有看到刘夫人那边有井。
只有一口大水缸,里面种着莲花,此时莲花莲叶已经枯萎了,只剩一缸清亮的水。
“你是说那个大缸?那不是井,”如常问,“之前那个刘管家说,这院子不干净,除了刘夫人,我倒是没有看到不干净的。”
“不是,我听到有人说,夫人有让人建造一口井,可我找便刘家都没有。除了这个院子没找。”卫蒙小心推开一扇偏僻的小门,木门还是发出了一声“嘎吱”。
即便是入了夜,刘夫人的院子里那股粘稠的阴气还是很明显,人站在其中,像站在一堵灰色的大墙前。
两人轻手轻脚地入了刘夫人的院子,卫蒙带着她直直往刘夫人的房间走。
如常打量四周,什么也没有,她仰头看着卫蒙,却发现他满脸不适,甚至打了个抖。
如常捏了捏他手,发现冰凉冰凉的。
“很冷吗?”她两手拢住卫蒙手掌,搓了搓,可她没有感觉到半点不适啊,凉幽幽的甚至还有些舒服。
那是阴气太重的缘故。
卫蒙半低头捏了捏她掌心,示意自己没什么问题:“你变个身看看,仔细看看屋里。”
如常沉默,变个锤子身。
她额角官印浮现,坠在身后一步的黑豹突然凑上前,躺倒在脚边亲昵地打滚,啾啾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