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2)

—举众噤声、鸦雀不闻之时,一个稚嫩的童声便显得无比清脆可爱。

小小的二皇子董天启从淑妃娘娘的怀中跳起来,甜甜招呼:“皇兄,来和我们一处坐!”

对应这万万没人能料到的变故,在后宫诡斗中安身立命多年的这一干主子奴才们,想得太多怕得太多顾忌得太多,便都及不上一个孩子了。

董天悟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脸上讥诮的笑容早已消失干净。而董天启则兀自兴高采烈地向他招着手,娇嫩的脸蛋红扑扑的:“皇兄,你这个样子真好看,就像是青蔷给我讲的神仙—你是来扮神仙给父皇祝寿的吗?”

董天悟的眼飞一般地扫过左边第一席,沈淑妃正将天启娇娇嫩嫩的小手握在自己手中,呵疼呵爱,笑靥如花。

第十九章歌哭(3)

这个母狐狸今夜一改往日富贵奢华气派,只穿了件浅玫色的素净宫装,头发简单绾起;反倒是身旁的沈婕妤、沈宝林姐妹二人一着红一着青,光华灿烂不可逼视。

—那两个女人,一个目光盈盈地盯着他,仿佛满含眼泪;另一个则垂头不语,手里拈着一角糕饼,已然捏得粉碎,却犹自恍然不觉。

董天悟向天启道:“方才你说什么?”

二皇子又是嘻嘻一笑:“神仙不就是皇兄你这般打扮吗?父皇最喜欢神仙了,他看到神仙来祝寿,不知道多高兴呢!”说着转头对靖裕帝娇声道,“父皇你说是不是?”

面对如此娇儿,纵是龙心似铁,也要软化了。靖裕帝的面色虽依然不霁,却也不再发作。他怜惜地望着天启的笑脸,又望了望似有些茫然的天悟,终于点了点头。

董天启拍手笑道:“你看!你看!父皇也说是呢!皇兄快来和我坐,我好想你!”

坚冰上一旦凿出个窟窿,下剩的事情便容易许多,再不长眼色的奴才也懂得该当怎么做了。御前总管王公公撇着腿,招呼小太监们又抬来一张椅子放在淑妃娘娘席上—就放在二殿下的身旁。

董天悟走过去,落座。

《庆皇恩》的御乐又奏了起来,旋即把一切都盖住了,严严实实地,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宫斗·青蔷天第三部分

第二十章画皮(1)

二皇子董天启仿佛极开心的样子,早离了沈淑妃的怀抱,只拉着他的长兄唧唧喳喳地闹。董天悟却也是出奇的好态度,和颜悦色侧耳倾听,时不时还伸出手去,抚爱兄弟的头顶。

兄长爱让、弟弟敬悌,更何况还有一个不断给两兄弟添茶添水、嘘寒问暖,将桂花糕、松子糖、鹅油卷一样一样亲自挪到他们眼前的“慈母”沈淑妃—最后连靖裕帝也恢复了笑容。

这满堂的热闹,原来只这一席是真热闹,其余全成了陪衬热闹的暗色底子,通通不值一提了。

自然有大把的人脸色愈来愈难看,就比如坐在沈淑妃对面的庆熹宫惠妃杨氏。她也有儿子,还有一位公主;她比沈淑妃年轻,今夜更是装扮得美奂绝伦,宛如仙子下凡……可是那个贱妇的儿子一顿胡闹,却莫名其妙成全了对面的女人?自己再怎么机关算尽竟全然落了空,彻底成了他人欢乐的背景—她如何不恨?

自靖裕帝继位以来,这二位妃子便结下了不解之缘。同是靖裕帝登基时入宫,同样受宠封妃,同有整个家族的财势为后盾,又各生了一个皇子。局内局外人人都说,若沈、杨二妃只得一个,怕是早已登上了后位;正因为靖裕帝自己都难以取舍决断,是以故上官皇后薨了七八年了,局势却依然那样僵着,那辉煌壮丽的两仪宫承光殿,依然空到如今。

杨惠妃无论如何都不甘心。论相貌,她自认生得风姿绰约,有母仪天下之相,沈家女人的狐狸眼水蛇腰怎能相比?论家世,杨家随太祖起兵,代代公卿,是朝廷的中流砥柱,攀龙附凤的沈氏更是望尘莫及;论子女,当年她二人同时怀上皇嗣,可惜天不垂怜,她肚子里的竟是个公主—可公主又如何?不过略施小计,放出话去只说是皇子,那女人果然急了,自己胡乱吃药以求提前生产……结果呢?三殿下生来就是一副蠢笨样子,虽说是个男孩儿,却连个女儿都不如;何况那女人自此之后,再也没能怀上孩子,而自己两年前分明才生下了活泼可爱的四殿下……

—斗了十多年,眼见着沈狐狸渐渐落了后,可谁料竟会有这样的变故?存心拿捏那个小丫头失手在先,疯癫的大皇子闹场在后,末了竟误打误撞替沈淑妃变出一张王牌来,三步两步又抢在自己身前。

恨哪!如何不恨?自己简直已经恨透了这场宴会,恨透了这合家欢乐的画皮,甚至恨透了那天上的月亮—这该死的月亮为何依然流连不去?为什么现在不索性雷鸣电闪,下一场倾盆大雨?她的脸早已因假笑而隐隐生痛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坐针毡。

第25章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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