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身子微微晃,几乎有些不住脚,脸上却撑着满满的笑意:“。从前潜邸的时候,娴妃就很能帮得上忙。”
皇帝又道:“娴妃,不管查出什么来,这件事朕就交给你去处置。”他转头吩咐赵太医,“赵太医,你好好给玫答应治治,该不会落下什么疤痕吧?”
玫答应闻言又要落泪,但见皇帝脸色不好,只得硬生生忍住了。赵太医忙道:“还好下的白花丹分量不,微臣仔细调治,不过半个月就能好,断断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皇帝道:“那便好。都下去吧。”他见如懿和海兰欠身离去,温言嘱咐,“海常在,你仔细着自己的身子,娴妃也别再着了风寒。”
二人答应着退下了。皇帝见四下再无旁人,也不理皇后将剥好的橘子递过来,只看着别处道:“这件事虽由贵妃莽撞而起的,玫答应也有些娇气。但你皇后,事情未查清楚,便对娴妃有了疑心。后宫之事虽,但只讲究个公正无疑。你中宫,心也该摆在中间。”
皇后安静地听着,勉强浮了丝笑意:“臣妾也看见玫答应的脸有些吓着了,娴妃又接二连三地扯进非里去,所以有些着急。”
皇帝口吻愈加冷:“那些非娴妃自己要扯进去的么?你中宫,朕的皇后,这个位子你坐着,便不能急,只能稳。这样朕的后宫才能稳。”皇帝换了温缓些的口气,“眼下宫里才这么几个人,来日人了……”
皇后听得这句,只觉得心口酸得发痛,舌底也涩得转不过来,只得勉力镇定下来道:“臣妾年轻不够稳重,处事毛躁,以后断断不会了。臣妾会加倍当心的。”
皇帝嗯了声:“那朕去和贵妃用晚膳,你也早些回去吧。”
皇后答应着出去,外头的冷风如利刃刺进眼中,她都感觉要沁出滚热的血了。片刻,眼中只有发白的雾气,她扬扬脸,再扬扬脸,紧紧地攥着手指,忍耐了下去。
如懿和海兰的软轿前后回了延禧宫。踏过朱红色的宫门槛的时候,如懿才觉得脚下有点发软。海兰忙搀住了她,从叶心手里接过伞举着。
如懿扶着她稳了,嗔怪道:“你刚才这样不要命地冲进来,真当不顾自己了么?”
海兰黯然道:“我只有姐姐了,若姐姐被她们冤枉了去,我还有什么依靠?何况姐姐昨夜怎么救的我,我以后也样救姐姐。”
如懿看着她,心底的感动难以言语,只牢牢握住了她的手,以彼此的温度温暖着对方:“我以为你怕成那样,以后都不敢走出延禧宫了。”
海兰眼中的光彩渐次亮起来:“怕过了昨日,今日还有怕的。姐姐说得对,我若直这样怕下去,别人还没把我怎么样,我自己先掐死了自己。”
如懿稍稍宽慰:“但愿我们以后,只这样扶持着走下去,不要再有昨日和今日这样的事了。”
两人撑着伞走在凄凄冷雨之中,如懿挽紧了她的手臂,彼此的身影依偎得紧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御这深宫中无处不在的寒冷与阴厉。
入了宫中,如懿先陪海兰回了后殿看她足上的伤口上了药,等着天色擦黑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