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好。”她迟疑片刻,还是道:“皇上,臣妾有事不得不禀告,只要皇上听了不要气急忧心。”
皇帝瞟她眼,淡淡道:“你说便是了。”
如懿宁静而柔和,含有难得的凝重,和丝若隐若现的忧虑,她见皇帝脸色松动了些许,才敢婉声劝道:“皇上,永璜的福晋伊拉里氏来回禀,开春之后,永璜身上就很不好,日不如日。请皇上若得空,定要去瞧瞧。”
皇帝的侧脸棱角分明,平静而至淡漠:“永璜的病情朕也略知二。无非是他自己心思重,又都是有些不该有的心思。朕已经让最好的太医去瞧了,也吩咐下去,永璜每日要吃山参吊精神,只要他吃得下,便是十斤,朕这个做阿玛的,也给得起。只求他心思安分些,别再做些无妄之念。”
如懿听皇帝口气,仍是对永璜昔年欲为太子之心十分介怀:“那臣妾可否去看望,也好稍稍宽慰……”
皇帝摆手道:“罢了。如今你是皇贵妃,身份贵重。你去,不知道永璜又要动什么心思。永璜有他养母纯贵妃探视,你便少去这是非之地。”
如懿只得起身应允。正好李玉进来,道:“皇上,张廷玉大人求见。”
皇帝不悦道:“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李玉道:“张廷玉大人喜滋滋的,说知道皇上下旨许他配享太庙,所以特来谢恩。”
这来,不仅皇帝,连如懿和意欢都变了脸色。皇帝径自起身。走到书房翻了翻奏折,阒然变色:“朕的奏折刚批复完不久,尚未发出,张廷玉怎么会知道?”他横眼李玉,带了抹厉色:“李玉!”
李玉吓得忙跪下:“皇上,奴才不敢!”
如懿忙道:“皇上,李玉不敢。内监不得干政,他不敢看皇上的折子。”
“那么,便只有汪由敦了!”皇帝的脸色极难看,“是了。汪由敦出自张廷玉门下,定是他提前给张廷玉透了风,真是大胆!竟敢擅自透露朕的旨意,到底在汪由敦心里,朕是皇帝还是张廷玉是皇帝?朕为天下主,而今在朝大臣因师生而成门户党羽,怎可姑息?”
意欢冷冷道:“皇上自然是皇上,可他这个门生竟忘了天地君亲师,反而将师长凌驾于君主之上,实在是不该!”
皇帝沉下脸:“张廷玉既然来了,朕就见见他。李玉,去传!”
李玉忙不迭去了。如懿与意欢不敢在侧,便也告退离开,才出殿门,便见张廷玉满脸喜色侯在殿外。张廷玉行礼道:“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舒妃娘娘万福金安。”
如懿与意欢微微欠身,看他踌躇满志入内。意欢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