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望着她，叹息道：“可是永琪……”
“永琪大了，皇上不会因为臣妾这个额娘无宠而不器重他，所以无论如何，臣妾都会陪着娘娘。”她顿了顿，眼底有泪光莹然，“就像从前样。”
眼里有绵绵的感动，波波涌上心头。这么些年，从潜邸到宫中，唯有海兰，是未曾变过的，也唯有这份不变，才让人从森冷的壁垒里觅得丝温暖。
海兰轻声道：“臣妾方才已经让容珮送了十二阿哥去养心殿里请安了。皇上可以不愿意见娘娘，但不能不见自己的亲身儿子。或许见了十二阿哥，皇上心里也能念及娘娘的好。说到底，皇上也是在意十三阿哥的缘故，所以才这般介怀。男人啊，心里究竟是自己的血脉子嗣最要紧。”
如懿轻轻摇首：“皇上素来疑心重，这个节骨眼上，何必……”她想再说，然而还是沉默了，只是盯着檐下冰柱闪烁的寒光，长叹道：“这个冬天，怎么这么长啊！”
永璂被容珮拉着手进了养心殿书房，恭恭敬敬请了个安，稚声稚气道：“皇阿玛万福，令娘娘万福。”
嬿婉着了件家常的春色锦缠枝葡萄纹长衣，领口细细的风毛衬得她孕中的脸如皎洁的月盘。嬿婉云髻半绾，斜着枝翠玉镂凤长簪，疏疏点着几朵琉璃珠花，正支着腰肢伏在案上翻着本书卷。她见了永璂，顾不得肚腹已经微微隆起，欠身回礼道：“十二阿哥有礼。”
皇帝忙扶着嬿婉的手臂，眼中有关切之情流转轻溢，道：“你有这身子，朕叮嘱过你，不必那么拘礼。”说罢又含笑看着永璂：“来，起来。道皇阿玛这儿来。”
容珮看着永璂跑到皇帝身边，利索地爬到皇帝的腿上坐着，笑容满面道：“十二阿哥惦记着皇上，直嚷嚷着要来看皇上。这不，奴婢拗不过阿哥，雪才停就送了阿哥过来。”
皇帝心疼地搓着永璂微冷的小手：“外头那么冷，仔细冻着。你额娘只有你这个……”他下意识地停了嘴。
容珮机警道：“皇上说得是，所以皇后娘娘任谁也不放心，只许奴婢带着照看阿哥。皇上瞧瞧，阿哥是不是又长高了？”
皇帝搂着永璂看了又看，道：“是长高了。可是……仿佛也瘦了。”
永璂低下脸，副快哭出来的表情：“皇阿玛不来看儿臣，儿臣也想小弟弟。”
嬿婉面上微微动，旋即又是谦卑柔和的神色，含笑温柔道：“十二阿哥年幼，就深具孝悌之情，实在难得。说来也是可怜，十三阿哥本该是好好的和十二阿哥块儿呢。田氏真是死不足惜。”
皇帝的脸色不由自主地沉了沉，容珮听出嬿婉弦外之音，剜了她眼，复又脸恭顺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皇帝看着永璂道：“皇阿玛忙于朝政，不能常去看你。你若想皇阿玛，就常来养心殿。”
永璂脸天真地仰起脸：“那额娘也想皇阿玛呢，她也能来看皇阿玛么？”
皇帝微微语塞，只是笑：“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