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珮看她这般冷淡，全然事不关己似的，也不知该如何说起了。容珮听着外头的叩求声，满目焦灼：“五阿哥孝心，听着怪可怜的。皇后娘娘，这个事，怕只能您能求求情。好歹，别让她们苦着愉妃小主。”
如懿瞥了她眼，冷冷淡淡道：“你的意思，是也觉得这事不干愉妃的事了？原本皇上只是禁足了她，如今人都带进了慎刑司去了，你叫本宫还有什么颜面求情，岂不怕对不住本宫枉死的孩儿？”
容珮素知她疼爱永琪不逊于亲子，从未见过她如此冷硬面孔，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道：“奴婢不敢。”
“不敢，便安分守己吧。少官非，便从那不肯安分上来的。”
二人正说话，却听外头遥遥有击掌声传来，守在外头的小宫女芸枝喜不自胜地进来，欢喜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启禀皇后娘娘，皇上、皇上过来了呢。娘娘赶紧预备着接驾吧。”
容珮怔，忽然啐了口，呵斥道：“皇上来看皇后娘娘，这不是极寻常的事么？瞧你这眼皮子浅的样子，叫外人看见了，还真当娘娘受尽了冷落，皇上来次都高兴成这样。别人怎么议论那也是别人的事，自个儿先没了点儿骨气，才叫人笑话呢！”
芸枝被劈头盖脸地说了通，也自知失了分寸，脸上阵红阵青，忙赔笑道：“姑姑教训得是。奴婢们也是为娘娘高兴，时欢喜过头了。奴婢立刻出去吩咐，叫好生迎驾便是。”
容珮这才赞许地看她眼，又恭恭敬敬对如懿道：“皇上来了，奴婢此后娘娘衣接驾吧。”
如懿微微沉吟，见身上衣衫着实太寒素了，便换了袭浅杏色澹澹薄罗衣衫，才出来，便见皇帝已经进了正殿。数月里寥寥几次的相见，都是在不得不以帝后身份起出席的场合。彼此隔着重重的距离，维持着应有的礼仪，她的眼角能瞥见的，不过是明黄色的团朦胧的光晕。此刻骤然间皇帝再度出现在眼前，是触手不及的距离，她只觉得陌生，股在春暖世界亦不能泯去的冰凉的陌生。
皇帝倒是极客气，对着她的笑容也格外亲切，只是那亲切和客气都是画在天顶壁画上的油彩花朵，再美，再嫣，也是不鲜活的，死气沉沉地悬在本空里，端然妩媚着。
如懿依足了礼仪见过皇帝，皇帝亲自扶了她起来，小心翼翼地关切着：“皇后可还好么？”
同床共枕那么年，并生活在这偌大的紫禁城中，从养心殿道翊坤宫并不算遥远，可是到头来，却是他来问句：“可还好么？”
若是有心，他想知晓关于她的切，是何等简单之事，却原来，这么简单，也要问问。鼻尖的酸楚随着她游荡的思绪蔓延无尽，她只得绷着笑脸按着规矩给出不出错的答案：“皇上关怀，臣妾心领了。臣妾切安好。”
皇帝穿着身天青色江绸长袍，因是日常的衣衫，只用略深色的松青色丝线绣了最寻常不过的团福花样，最是简净不过。可细细留意，却音乐倒映着帘外黄昏时分的日影春光，愈加显得他身量欣欣。
皇帝迟疑着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那分明是带了几许温情的意味。在他指尖即将触上肌肤的刻，如懿不知怎的，下意识地侧了侧脸，仿佛他的指尖带着几许灼人的温度。
皇帝便有些尴尬，恰好容珮端了茶来，见两人都是默默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