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茵身子震，不觉热泪长流，时竟说不出句话来。
皇帝笑着抚过她的脸颊，“怎么？朕吓着你了？”
婉茵自知失礼，连连摇头，脸上笑意渐浓，泪却止不住落下，显得狼狈不已。好容易安静下来，婉茵才小心翼翼道：“皇上，臣妾有个请求，您能不能坐在臣妾跟前，让臣妾画画您？”
皇帝诧异：“朕都来了。你还要画么？”
婉茵痴痴地望着皇帝：“皇上，臣妾第回，离您那么近地画您。不是凭自己的印象和记忆来画……”
语未完，皇帝亦动容，眼见殿阁内应朴素，便往那榻上端坐，牵过婉茵的手，沉沉道：“好，朕让你好好画。以后都让你好好画吧。”
婉茵心头激动，想要说什么，却不自觉地深拜下去，倚靠在皇帝膝上，再不肯放手。
皇帝摸了摸她妆点素净的发髻，轻声道：“婉嫔，你最远离是非，朕直没想到，会是你如此留心，告诉朕这切。”
婉茵的眼底有热泪涌动，她歉然道：“昔年臣妾曾被皇贵妃怂恿，使得翊坤宫娘娘伤心。这是臣妾欠了她的，臣妾要还。”
皇帝笑意酸涩，“欠了如懿？呵，欠她最的人是……”
万茵仰起头，不再年轻的脸庞满是泪水，“皇上，皇上，臣妾自知卑微，能得您幸是生最大的幸事。臣妾直盼望着，您能回头看见臣妾，只要眼，眼就好。”
皇帝心底蓦地软，柔声道：“会的。婉嫔，你与朕都已老去，咱们会相携到老的。”
婉茵想说什么，喉头热，化作声低低的呜咽，轻散在风中。
天色已然明朗，皇帝坐在太后跟前，亲热地递上盏参茶，“皇额娘，天寒难耐，您得格外保重身子。”
太后年纪很大，越发慈祥，看着皇帝笑意吟吟。太后早已不管后宫中事，前朝之事是听也不肯听句，只是赏花养鸟，游园听戏，每日逍遥度日，十分安闲。这来，皇帝也放心，二人逐渐亲近，母子情分到渐渐浓厚起来。再加之皇帝有补报之心，对太后极尽恩养，每逢大寿加尊号、奉厚礼，操办隆重，天下同喜。这些功夫下来，彼此见和睦。
此刻太后眯着眼听皇帝说完，便问：“你问，她倒都说了？这么看倒也不是忠仆，怎么肯对你竹筒倒豆子并都说了？”
皇帝眉间有阴沉之色，“澜翠身死，她就吓怕了。总觉得自己知道太，命不久矣。便将这几十年的龌龊事，并说了。”
太后默然片刻，叹道：“午后倒是永璂来给哀家请安，这孩子，总是闷闷的。”
皇帝也是感伤：“没有额娘，性子越发内向了。”他想想，还是问，“皇额娘，儿子正好想问您，若是做额娘的实在卑劣，而儿女辈却出色，该如何处置？”
太后打量皇帝眼：“当初汉武帝欲立刘弗陵为帝，弗陵之母钩弋夫人年少媚。汉武帝怕子少而母壮，再现吕氏之祸，下令去母留子。汉武帝的举措虽然决绝，但不失为个好法子。”
皇帝这才微现松弛之色：“皇额娘说得是。儿子也是这个意思。”
太后眼底有沉重的复杂，“哀佳话到这个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