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霜穿着一身耀眼的红衣走入殿内, 顿时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
“这人还真不要脸,竟然穿着圣女的服饰。”
“那是圣女的徒弟,当初使了迷惑人的手段当上的左护法,现在还穿着圣女的衣裳试图吸引魔皇陛下的注意, 真是下贱。”
“据说,是她逼走的圣女,魔域的圣湖在圣女走后便干涸了, 许多魔物涌出了魔域结界,跑到人界捣乱,还真是灾星。”
……
林千霜面不改色得听着沿途的议论声,在众人投来的褒贬不一的视线走到了席位上坐下, 若无其事得拿起果盘里的果子咬了一口。
夏朝着坐在魔皇右侧的白婉看了一眼, 侍立在了林千霜的身侧。
阮千媚见她走入时,脸上一闪而逝的惊诧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林千霜咬到的是厚厚的果皮,她疑惑了一下, 手摸索了一会儿将果皮剥除, 掰了块果肉下来,放入口中,汁多而甘甜, 味道不错。
她嘴角微微勾了勾,她还活着, 阮千媚果然很惊讶。
林千霜故意视线焦距不定, 似乎是看不见对桌阮千媚朝她望来的探究目光, 手托着下巴眼眸放空得怔怔望向一处发呆, 将一个瞎子的状态演得活灵活现。
“她怎么还活着?明暇公子用的可是蓬莱仙门上清真人赠来的镇魔法铃,其威力对付一个修为尚浅的幼魔绰绰有余。”
相较于阮千媚的淡然,侍立在她身旁的青衣人有点难以置信,说:“莫非这个女子身后有高人相助?”
阮千媚用手肘撞了青衣人一下,责怪得传音说:“都怪你,叫你抓个人修炉鼎,结果抓了头肥猪过来蹭吃蹭喝的,让他办个事,还搞砸了。”
青衣人摸了下阮千媚的手背,说:“夫人不急,别气坏了肚里的孩子。那个人修虽贪生怕死,但好歹也是修真名门之后,留着他日后还能为我们办事。”
阮千媚摸着孕肚看着端坐在魔皇右侧的白婉,见魔皇宠溺得摸着白婉的头,而白婉还笑得一脸柔情似水。
她脸上的表情有点高深莫测,手捏着果子的力道微微加重,冷笑了一下,贱蹄子,你就得意吧,反正过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魔皇望着林千霜缓步而来,与寒圣瑶锐利的美感不同,明明是张扬而艳丽的红色,却衬着她肌肤胜雪出落得愈发清丽动人,她将掉落的发丝撩到耳后,又伸出手轻轻将裙摆微提起寻了个合适的坐下,单单坐在那儿,就好似广寒琼池中一株傲然独放的红芙蕖,静美中带着丝内敛的矜持,格外出众。
“阿珩,你看她做什么,不就是个穿着圣女衣裳想要哗众取宠的女人,有我好看吗?”
白婉见魔皇看得露骨的视线直朝着台阶下的林千霜扫荡,狠狠得捏了下魔皇的手。
魔皇对白婉的小打小闹并不在意,他饶有趣味得看着林千霜,朝着她说:“左护法今日打扮的与众不同,莫不是有什么大礼要送给本尊?”
他见着林千霜身旁的夏抱着面琴,朝着她说:“据说你会弹《流芳曲》,不如给本尊弹上一曲?”
林千霜一愣,想到了白婉递给她的纸条,从席位上站起,在夏的搀扶下走到了魔皇面前下跪,说:“魔皇陛下,属下近日有眼疾,怕是无法给陛下弹奏,但,属下尚可一舞为陛下助兴。”
魔皇的眼神带上了兴味,他还从未见过林千霜的舞姿,这还是头一次,莫非她这回穿着这身圣女的盛装来献舞,是为了替她的师尊向他赔罪不成。
想到这里,魔皇心情大好,说:“本尊准了。”
林千霜的视线朝着魔皇身侧的白婉移来,说:“属下有个请求,我听闻白姐姐舞姿曼妙,天下无双,可否请白姐姐也同舞一曲。”
魔皇揽着白婉的腰,有点担忧得看着怀里的人凸起的小腹说:“本尊的爱姬身怀有孕,魔胎虽不易流失,但对母体有所压迫,此举不妥。”
“左护法相邀,妾身怎能拒绝。”
白婉挑衅十足得朝着林千霜望去,又撒娇般得摸了下魔皇的脸庞,说:“阿珩,今日可是你的生辰,我怎么可以被这个低贱的女子比下去。”
魔皇很受用得听着白婉的话,他也有点期待这势如水火的人若是一块儿为他献舞,又是怎样有趣的画面。
他刮了下白婉的鼻尖,说:“小婉,本尊同意了,但你须注意点身子。”
“多谢陛下。”
白婉行了个礼走下了台阶,俯望着林千霜,火药十足得说:“不是说要比吗,霜儿妹妹还伏在地上,是害怕了吗?”
席座里传来一阵嘲讽的笑声,白婉不悦得蹙了下眉,这些笑音让她觉得很不舒服,敢这样笑话她视如珍宝之人,这群人真的是活腻了,待有朝一日,必须好好将这群人修整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