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叫了计程车到阿树那,他看到我这么晚来找他似乎吓了一跳,但是我一看到他眼眶便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只有在阿树面前我才能放心地放声大哭。
我将我去了同学会却只和老师聊天,没有进去和他们见面,以及李孟杰跟着我到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我的声音很冷静,但是眼泪却一直掉。有时候会觉得身体住了两个我,明明不想哭,但是眼泪却不停地从眼眶涌出,明明没甚么值得好哭的。
可能是哭到睡着了,当凌晨三点我醒在阿树的房间而他在旁边打地舖睡觉。
但是脑袋仍然是混沌的。看着阿树背对着我的背影良久,我才领悟到这里是现实不是梦境。
有太多的时候,总是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尤其是在梦到属于过去的那些回忆。可能我心里面,有某个部分残缺了,为此,我读了很多关于心理方面的书籍,却怎么也无法找出原因,于是安慰自己可能我太沉浸于过去的记忆。
我想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造就了今天的一切,或许一切只能交由时间来做解答。
打开床旁的落地窗,微微地一小缝,初冬的晚风还是会冷的。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将整扇窗全打开,但是我不想吵醒阿树,于是走到外头小小的阳台,席地而坐。
我的脑袋的确该吹吹冷风好好地清醒。沉溺于过去的时光,那些日子也不会因此回来。一遍遍地在心里头告诉自己,更何况,即使时间倒转让我有机会重新选择,我仍然是相同的选项。
「睡不着?」阿树的声音自我的头顶上响起,带着浓浓地、甫睡醒的鼻音。
「嗯。」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置给他。
「结果还是把你吵醒了。」我低声笑了笑,自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