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刻多钟后,姚女官迈着小碎步折回,表情凝重,俯身贴着燕王妃的耳朵道:“不知道余夫人上哪儿去了,奴婢没找到她。”
燕王妃脸色一变。
大夫人垂眸掩住一闪而过的嘲弄,抬眸时眼底已没了异样:“怎么了?可是婳儿出事了?”
燕王妃顿了顿,笑道:“哦,没什么,婳儿应该是睡着无聊,到处走走了吧。”
华珠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一派天真无邪:“不对啊,刚刚我离开的时候,婳姐姐打着好大的呵欠,说困得不行,估计得睡半个时辰,叫我千万不要来打扰她。”
关于这点,华珠并未撒谎。颜婳叫她陪同,一方面是想挑拨她对付燕王妃,一方面是希望借她做筏子甩掉一些不必要的耳目。但她,又怎么会让颜婳如愿呢?
不仅华珠不会让她如愿,大夫人也一样。挑拨华珠对付燕王妃,不管成功与否,都是在把年府往火坑里推。成功了,颜家那边儿不好交代;失败了,以燕王妃睚眦必报的性子,非得把年家踩得永世不得翻身不可。
谁跟年家过不去,谁就是她的仇人!
大夫人揉了揉帕子,温声道:“是不是如厕去了?王府太大,我先前找恭房,差点儿没迷路。幸亏你们府里的侧妃热心,给我指了路。我本想问问她是谁,也好在你跟前儿说说她的好话。不过她好像急着去干嘛的样子,我倒不好问了。”
急着干嘛?这四个字瞬间触动了燕王妃的神经,令燕王妃觉得有人要使坏了。她习惯了掌控一切,对于突如其来的不明原因的怪异总是格外留意和警惕。燕王妃放下手中的果子,问道:“她去哪个方向?”
鱼儿上钩上得真快!大夫人若有所思道:“好像……好像是桔园的方向吧。”
桔园?那不是王爷的寝殿吗?燕王妃的瞳仁左右一动,举眸看了看天色,这个点,王爷刚刚下朝……好哇,作死的贱人,趁她陪娘家亲戚的功夫,就不要脸地去勾引王爷了!
这段日子忧心城儿的事,王爷又比较老实,她便疏忽了对那些贱人的打压。贱人就是贱人,一天不抽就皮痒!她今儿不给点颜色瞧瞧,她们都快不知道王府的主母是谁了!
心思转过,燕王妃腾地站起身,动作过大,惊得众人齐齐一愣。继而,在众人诧异的眼神里,她嫣然一笑:“王爷应该回来了,我去请他过来听戏。”
贱人,你等着,整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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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我也中了橙子的毒了,昨晚做梦,梦见橙子不要小花猪了,当时就伤心得醒过来了。起床后几个小时心里都不舒服。呜呜……一个字也码不出来……
今儿就更这些吧,原谅卡文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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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华珠子承大婚!
燕王妃一路横冲直撞,直直奔入了主卧。她是王府的主母,她要上哪儿,自然没人敢拦。大家伙儿只觉她的表情不大对劲,像吃了火炮似的,纷纷低下头,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以免一个不小心撞到了枪口上。
燕王妃来到门前,先不急着敲门,而是附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有翻动书本的声音以及挪动椅子的声音,除此之外,偶尔两声咳嗽,再无其它。
燕王妃心道,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侧妃往这桔园跑也不一定是要勾引王爷,或者勾引了但又被王爷给打发回去了。可不管如何,既然来了,总得彻查一番。
思及此处,燕王妃理了理衣襟,叩响房门。
“谁?”里面传来一道浑厚低沉的男子话音。
燕王妃笑了笑,柔声道:“王爷,是妾身。”
“王妃啊,进来吧。”仿佛很轻快欢喜的语气。
燕王妃微微扬起唇角,以最美丽的姿态推门而入。
主卧的外间是一个小书房,一名身着褐色流光云锦缎服饰的男子正坐在书桌后翻阅着奏折与信函,时不时提笔批注几句,见到燕王妃来,他抬起头,微微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赫连家基因太好,女子貌美,男子更貌美,年近四旬的燕王非但没有一丝老气,反而因岁月的历练多了几分成熟与厚重,越发显得内敛迷人。
燕王妃又被他的笑给迷痴了去,成亲二十年,几乎天天得见这张脸,但为什么,还是……不能免疫?
“王妃有事吗?”燕王极尽温柔地问。明明是个风流倜傥的男人,可他看着你时,那种专注的眼神又让你觉得你是他唯一爱过的女子。
这是又做坏事了吧?每次做了坏事都扮无辜,还扮得她无力招架。燕王妃微微一叹,行了一礼:“妾室来看王爷下朝了没?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燕王的笑很纯真无辜,像只无害的小鹿:“你我夫妻这么多年,实在没必要如此生分。过来。”
燕王妃走过去,绕到书桌后:“王爷。”
燕王执起燕王妃的手,拦住她纤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那种温柔,像呵护着自己的孩子一般。燕王妃的心都快化掉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一时间竟也忘掉了。
燕王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玉麒麟金手钏儿,戴在了燕王妃手上:“生辰快乐。”
燕王妃心头一暖,抬臂一看,就见手钏儿内壁刻着她的闺名“汐”与燕王的名“桢”。
“永结同心,百年好合。”燕王抱紧她,在她耳畔低低地说。
这个男人,总是花心得满世界玩女人,恨不得一个月三十个,都不带重样的。可他也每天变着法儿地给她送礼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不带重样的。成亲那么多年,她的礼物连库房都装不下了。
摊上这种男人,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她的不幸。
燕王妃用帕子擦了泪,哽咽道:“多谢王爷。”拿人手软,没出息的,不好意思搜他房间了,嘤……
燕王薄唇一勾,似一朵诱人上瘾的罂粟:“妹妹和婳儿她们来了吧?我原是打算处理完公务再与他们一块儿吃晚饭的。看见你,我突然没有处理公务的心思的。”
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快要把她的魂儿都给吸走了。
燕王妃心神一晃,燕王已扶着她起身,牵了她柔软的手,阔步出了房间。
一物降一物,燕王妃是所有姬妾的克星,燕王便是她的克星。不论她用多么恶劣的手段打压妾室,燕王知道后都从不对她发火。可只要燕王在场,她就没一次能够得逞。
但这次,燕王妃清醒得比较快,一出门,冷风一吹,她打了个哆嗦,便从燕王的柔情攻势里解脱出来了。
燕王妃推开燕王的手,皮笑肉不笑道:“妾身的帕子掉屋里了,妾身去找找。”
语毕,也不等燕王开口,便麻利地转身进了屋子。
从衣柜到箱子,从门板到帘子,甚至连净房都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但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