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子承握住她的手,眸光深若幽潭:“我有预感,快到梅庄了。”
华珠看了他一眼,问:“是不好的预感吗?”
廖子承没承认也没否认:“这几天,安静得太可怕了些。其他人,好像都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会特别宁静。这个道理,华珠懂。
华珠的手指在凭栏上弹了几下:“也许,他们是觉得我们彼此互为敌手,不应该腻在一块儿,所以看见我们就躲开了吧!对了,子承,你还没告诉我你和冷柔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吃醋啊?”廖子承调侃地勾了勾唇角。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华珠也笑了:“就当我是吃醋了吧,这一路,你让我吃的醋实在太多了,我这心里酸酸的,现在还难受着呢。”
廖子承搂住她纤腰,让她靠在自己胸口,简化了一下故事,没讲冷柔是梅庄四女,只说:“那晚冷柔约我喝酒,我中了毒,昏迷了。醒来之后,发现毒已经解了。后面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谁给你解的毒?”
“我猜,是梅庄庄主。”
华珠猛地一惊:“梅庄庄主?难不成他一直在我们身边?”好惊悚!
“冷柔也是他弄晕的?”华珠忍住恶寒,问。
廖子承点了点头:“应该是。”
华珠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为什么她感觉,她吃饭的时候、走路的时候、洗澡的时候、甚至与廖子承欢爱的时候,都有一双魔鬼般的眼睛,在暗处窥探呢?这种感觉……真要命!
“他是谁?!”华珠含了一丝惶恐地问,这种惶恐,不是惧怕对方武艺高强,或背景雄厚,而是对方的做法,让她深深地嗅到了一股变态的味道。
廖子承如玉精致的手捏了捏栏杆,没答话。
华珠吞了吞口水,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册子:“那你告诉我,这四个人体密码是什么意思?冷柔好像也认得,但她拍开了我的小册子,还说什么‘开杀’‘开杀’的。”
廖子承神色复杂地看了小册子一眼,拿起它一转,纸上的1、2、3、v倒了过来:“冷柔不是在拍开它,是要你倒着看它。”
“倒着看的话,不还是v和阿拉伯数字3、2、1吗?就是倒过来了而已呀。”华珠仍是一头雾水,说是阿拉伯数字3、2、1,但棱角太分明,没有弧度,所以,其实也不大像。
廖子承摇头:“不是v、3、2、1,是v—e—n—i。”
华珠疑惑地皱起了小眉头:“v—e—n—i?这是……西洋文吗?什么意思?”
廖子承的睫羽一颤,握紧了拳头:“拉丁文,凯撒大帝的宣言,veni,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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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的时刻到了,呼呼呼呼,磨刀霍霍!
另外,情节太多了,实在是没写完。
这是写文以来,我写的最踏实、最饱满的一个大结局了,不想烂尾,请容我再写几天。
☆、尾声
宽敞而又亮若白昼的房间,一名黑衣男子坐在白炽得没有一丝色彩的书桌前。
明明这里集聚着最明亮的光线,却没人能看清他的脸。
他靠上椅背,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书桌。
书桌上,一名年仅一岁、粉雕玉琢的小宝宝盘腿而坐,嘴里叽里咕噜不知讲些什么,口水流了满身。
男子拿了帕子给他擦去。
小宝宝格格一笑,继续玩弄着新得的拼图玩具。
突然,一名黑衣侍女推门而入,小心翼翼地道:“主人,他们来了。”
男子起身,挑开窗帘,望向夜空中比平时格外耀眼的北斗七星,嫣红的唇角微微勾起,似一朵曼珠沙华,在黄泉路上开得艳丽:“来的正是时候,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侍女点头:“回主人的话,准备就绪。”
……
两艘大船终于靠岸了,而这距离华珠与廖子承的谈话不过两刻钟的功夫。自打廖子承阐明了那四个密码后,便再也不肯说话了。
华珠握住他的手,看着大船缓缓驶入一个空旷无人的港口,轻轻地问:“你认识那个人,是吗?”
廖子承沉默,这是一个很好回答却让他回答起来不大舒服的人。
华珠没再追问了,她记得廖子承曾说他见识过更厉害的意识之术,也不知那段经历与那个写下凯撒宣言的男子有没有关联。但她知道,她很快就要见到那个人了。
船身靠稳,入眼处,一排排整齐的房舍,一颗颗繁茂的大树,错落有致地立在这座华珠与廖子承叫不出名字的岛屿上。
奈美在码头站着,看见廖子承与华珠携手而来,淡淡一笑:“欢迎来到梅庄。”
华珠眨了眨眼,四下一看:“我们到梅庄了吗?”
奈美点了点头,说道:“这座岛屿,就是梅庄。”
原来如此!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梅庄是一个非常大、非常华丽的庄子,没料到是一座岛屿。
廖子承眸光一扫,冷声问:“其它人去了哪里?”
关于这点,华珠也很是疑惑,仔细一算,她最后一次见颜博与雅歌还是在刚刚上船那会儿,之后,夜里,廖子承利用绳索飞跃到了戴安娜号之上,他们俩便没日没夜地腻在房中。后面,二人也偶尔去餐厅用膳,去甲班吹风,却没再见到他们的影子了。她口里虽然安慰着说,大家估计是躲着他们俩,可而今靠了岸,他们不该再躲着掖着了。
奈美面色沉静地看向廖子承:“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