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宋氏竟然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仿佛是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这边林盈袖和蓉姨娘才出来,听到里头动静大便偷偷地凑到门口偷听。
听到这里,不禁为这一家子担忧,即便赵姨娘是半奴,那也不是一个外人羞辱的,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这一家子不是摆明了打裴垣的脸么?
赵姨娘气的浑身发抖,自打她在裴垣身边伺候,这种气还是头一回受,便顾不得什么礼不礼的,推了那孩子一把,撤回裙摆径直朝门口走去。
这孩子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林盈袖和蓉姨娘两个见赵姨娘过来,赶紧离开,免得里头发现大家都尴尬。
赵姨娘就这么走了,那宋氏听到孩子哭立刻走过去,将自家儿子扶起来,扯着孩子到周氏和裴垣面前,哭着嚷嚷:“我把这孩子交给你们处置罢,他也不知道怎么入不得你们家的眼,前几日小的打,今儿叫你家姨娘给打了。我也不用活着了,你们连我一并打死罢了。”
母子两个俱放声大哭起来,裴垣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周氏也觉尴尬,劝也不是,说也不是。要说起来赵姨娘也没错,但孩子毕竟是客人。
“听说这孩子定了亲,谁家的闺女?”裴垣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打断了母子两个的哭声。
七老太太咳嗽两声,“是他亲大伯定的,说是一个乡绅家,家境不错,姑娘人品模样也都过得去,事儿只是两家通了气,并没有交换帖子。”
言下之意还没有定,连宋氏也都听了进去,与裴垣有来往的人必定不是小可人家,若是裴垣保亲,什么样的权贵高攀不上?
裴垣招手叫那孩子过来,宋氏连忙将人往裴垣跟前推去。
这孩子生的虎头虎脑,只双眼在丫头们身上乱描,举止猥琐,不是个成才的模样。
“可念过书?”
那孩子看了看祖母,点头说认得几个字。
裴垣便让他背三字经,只背了十几段,错有八九处,磕磕巴巴连裴庆听着都忍不住皱眉头。
宋氏脸上嘻嘻笑,朝裴垣道:“她伯父,咱们家不敢和您家比,不过跟乡下教书先生学的,不过是会写自己的名字,不做睁眼瞎子罢了。”
这话可是笑话,裴建章三岁就能把三字经背流畅,如今六岁上,已经在念《四书》。就是姐儿也是千字文念的熟稔,字也是写的工工整整。
裴垣面无表情摆摆手,叫那孩子停下,又问他可曾习武?
七老太太面色也渐渐冷了下去,想阻止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暗恨裴垣多事,怨自己孙子不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