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发现郭殊涵已经昏睡过去。
钟毓看郭殊涵的样子实在不对劲,这幅虚弱的样子怕是比重病的皇帝好不到哪里去。他心道郭殊涵年纪轻轻的,怎么会病得这么厉害。
他心里已经做好郭殊涵患有不治之症的准备,伸手给郭殊涵把脉,心想:“要是真有什么绝症,就不说什么和离了,慢慢养着吧。侯府也不差他这口饭。”
钟毓敛声屏气的检查了半天,换了只手,足足好几息的功夫之后,钟毓的眉头蹙起:这太奇怪了。
他睁开郭殊涵的眼皮,又捏开郭殊涵的嘴巴,来来回回的检查了好几次之后,不得不确信:这伙计根本什么病都没有。
好得不能再好了。
一场疲惫至极的昏睡后,很快就能换来神清气爽的清醒,何况是郭殊涵这个早已经习惯了的人。
五更时分,郭殊涵就清醒过来。他睁开眼,正打算动一动,发现半边身子有人压着。
他整个人瞬间就僵住了,几乎不可置信,过了好久他掐了自己的大腿,发现疼得厉害,这才确信自己没有做梦。
郭殊涵嘎吱嘎吱的偏过头,就看到钟毓和衣躺在他身旁的被子上。
似乎睡梦中有点冷,钟毓往郭殊涵这边缩了缩。
郭殊涵把头往钟毓那边靠了靠,没靠到钟毓的头,有点失落,又怕吵醒了钟毓。只好叹口气,轻轻用手扶着他。
钟毓果然有惊醒的痕迹,郭殊涵轻声道:“你睡,我帮你把被子盖好。”
钟毓模模糊糊嗯了声,翻了个身,被郭殊涵裹进被子里。
钟毓半睡半醒间,知道旁边的人是郭殊涵,以为他会很有眼力见的把自己的外套脱了,就没管。结果都快睡过去了,也没见旁边的人有这个觉悟,只好自己气恼的把外面的貂裘扒拉下来,往外面一扔。
裹着被子,睡去了。
留下郭殊涵看着钟毓的后背,不动声色的靠近一点点,再一点点。眼看着再近一点就可以把钟毓紧紧抱住,就可以在他发丝上亲吻一下,郭殊涵却停住了。
他把手空悬在钟毓的发丝上,想象着自己亲吻他,拥抱他,抚-摸他的发梢,从头到脚。却唯独不敢越雷池一步。
因为钟毓不爱他。
郭殊涵的手指在半空中蜷缩一下,终于黯然的收了回来。
他想,能这样看着,也挺好。
于是他看了一夜。
直到钟毓翻了个身醒来,睁开眼,正对上他的眼神。
郭殊涵慌忙的别开眼,这才发现自己看了一个时辰,脖子都僵了。
钟毓伸了个懒腰,问道:“你昨晚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