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一路小跑直奔姚燕语的院子,进门后也不让小丫头回一声直接冲进了姚燕语的卧室。
里面姚燕语刚换下一身男装,麦冬把一双湿了鞋子往外送,差点撞到雪莲身上。
“怎么了?这么蝎蝎螫螫的?”翠微不满的皱眉。
“二爷叫奴婢来回一声,说姑娘刚淋了雨受了寒,好生在屋子里养着,别四处走动了。”雪莲喘息这说完这句话,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蹲在了门槛上,“哎呦,跑的我肚子疼。”
姚燕语一愣,二哥打发雪莲十万火急来传这么一句话,是为了什么?
只是心念一闪,姚燕语立刻明白了。于是转头看向翠微。
翠微被姚燕语看了一眼,一怔之后也明白了,立刻吩咐外边的小丫头:“姑娘淋了雨,受了寒,赶紧的去弄姜糖水来!”
外边的麦冬忙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雪莲苦笑道:“好了,姑娘好生休息,奴婢回去了。”
“辛苦你了。”姚燕语看着雪莲出去之后,抬手把刚穿上准备去给老夫人请安的外衣脱了下来,只穿着月白色的茧绸裤褂转身上了床。
她这边刚盖好被子,外边便有人高声问了一句:“二姑娘回来了吗?”
冯嬷嬷应了一句:“回来了。哟,是赵嫂子啊,您怎么亲自来了?下着这么大的雨,有什么事儿让小丫头们跑一趟不就成了?”
赵嬷嬷是宋老夫人跟前的人。姚燕语看了翠微一眼,翠微拿了帕子敷在姚燕语的额头上。
“老太太有事儿,说请二姑娘过去一趟,怕小丫头说不清楚。”赵嬷嬷说着,进了姚燕语的屋子,一见姚燕语躺在床上,立刻愣了,忙问:“姑娘不是出去了?怎么一回来就这个样子?”
姚燕语无奈的笑了笑:“赵嬷嬷,坐。我淋了雨,这会儿有些发热,就早些睡下了。”
“这可真是不巧了!”赵嬷嬷摇着头叹了口气,“老太太还说让姑娘过去一趟呢。”
“不知老太太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姚燕语说着,还咳嗽了两声。
“不管什么要紧的事情都比不上姑娘的身子要紧,奴才回去跟老太太说一声,等姑娘明儿好些了再说吧,姑娘好生歇息,最好还是叫个郎中过来瞧瞧。”赵嬷嬷说着,福了一福,转身退了出去。
姚燕语忙吩咐翠微:“送嬷嬷。”
翠微赶紧的起身客客气气的把这位赵嬷嬷送出院门去。
敬瑞堂,王夫人的屋子里。除了姚远之外,宁氏,江氏,姚延恩都在。姚延意生气的说道:“那种肮脏的病,怎么能让二妹去给他看?!”
“你小点声!”姚延恩好笑的抬起手指敲敲桌子,“谁也没说让二妹去给他看病。”
“这就是恶人有恶报。”姚延意恨恨的说道。
王夫人听说宋岩青得了这种病,心里的那口恶气也散了些,一边喝茶一边轻笑着问:“你素来都是好说话的,怎么遇到你二妹妹的事情,就这般暴躁了?”
姚延意叹了口气,说道:“二妹妹的医术连皇上都重视了,凝华长公主已经派了人再配制妹妹的那道方子,说是要造福天下。母亲想想看,若是妹妹出了什么岔子,皇上和凝华长公主会怎么想?”
为了给皇上的军方秘药打掩护,凝华长公主要配制一剂治疗疤痕的良药已经不是秘密了,外边的百姓们不知道这药方来自何处,姚家人都是知道的。
王夫人叹道:“如今二姑娘可是家里的宝贝。必须好生照顾着,不能有一点差错。”
“可惜老太太还不明白这一点。”姚延恩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雀华怎么样?”姚延意这才有心思问起姚雀华的事情。
“能怎么样?疯疯癫癫的,满嘴胡话。”宁氏无奈的叹道。
“没别的事情吧?”姚延意还是有点不放心。
“能有什么事情?放心,已经找郎中看过了,只说是受了惊吓刺激,心神不稳,过些日子就好了。”宁氏淡淡的说道。
“反正她还小,调养几年再说吧。”姚延意皱眉道。
“说起这话来,二姑娘可是不小了。十七岁的大姑娘了,就算是不急着成婚,这亲事也该择定了。”宁氏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都看向姚延意。
☆、第七章 顶撞祖母,落得清闲
姚延意笑道:“你们看我干什么?二妹的婚事,自有圣旨会下来,不用我们操心了。”
“你说什么?”王夫人立刻挺直了腰身,惊讶的看向姚延意。
“母亲,二妹的婚事皇上会管的。”姚延意笑道。
“这怎么可能?”王夫人万分惊诧,不过是懂医术而已,还不至于让皇上操心她的婚事吧?这可是郡主公主或者在朝中有震撼地位的世族大家才有的殊荣。姚家虽然地位也不低,但跟京城那些皇族外戚们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母亲,这可不是小事,我怎么可能随便乱说?这段时间二妹妹必须好好地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我们不能让这件事情出任何岔子。”姚延意说着,又看了一下门口,心想父亲怎么还不回来?燕语的婚事还得跟他说呢。
不过卫章既然已经向皇上请旨赐婚了,父亲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总督府的气氛十分的紧张。
府里的两位姑娘都病了,二姑娘淋了雨受了风寒,卧床养病;三姑娘受了惊吓,心神不宁也需要养病;姚大人和两位公子每天忙于公务不在家,夫人王氏也闹心口疼,每天吃药。
长媳江氏娘家有事没有回来,家里只有宁氏暂时料理家事,每天都在跟郎中打交道。而宋老夫人的宁瑞堂里已经很久没有笑声了。
靖南伯嫡子得了花柳病的消息不胫而走,成了江宁城里最大的话题。
这日,卫章跟萧霖坐在一起吃饭,不知怎么就说起了宋岩青的事情,萧霖啐道:“老天总算有眼,让这种杂碎遭了报应。”
卫章却眯了眯眼睛,低声哼道:“未必是天报。”
“哦?”萧霖诧异的挑了挑眉头:“何以见得?”
“他是哪天发病的?”
“好像是……他们家老太太的寿宴第二天?”萧霖想了想,又笑道:“之前咱们不是在五芳斋碰见他了么。那混蛋还敢对你倾慕的姑娘说三道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