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今天早上才到的家。我家二老爷的姨娘得了急症,又有着身孕,我家二老爷担心,就派小的到府城去请好郎中回来。”
朱抵对什么二老爷的小妾没什么兴趣,正想放他过去,突然心中一动:“这次回来的,只有你家二老爷吗?”
那管家面露犹豫了一下,正想瞒过去,那边朱抵就喝了一声:“我看你神态诡异,莫不是个奸细?这帖子恐怕也是你偷的!”
那管家哪见过这种场面,立刻就磕起了头:“将军,小的的确是高大人家的家人,不过是一直跟着二老爷当差,绝无虚言,这安县上下都能证明!”
“那我刚才问你为何吞吞吐吐?”
“这个,不敢瞒将军,同我家二老爷回来的,还有二老爷家的一个哥儿一个姑娘,不过他们的姨娘路上得了急症,我家二老爷担心、担心……”
☆、第96章
第五十七章
刘家人很苦恼,刘家人很纠结。
本来,刘夫人听完安姐的那番话,除了这姑娘胆子实在大的震惊外,就是,啊,我们竟然结识了一位未来的郡王妃这样的惊喜。但是当府城那边的消息传来后,他们就傻脸吧。
要说府城那边的消息是不会这么快传来的,但刘家在府城有一个酒楼,而前两天刘家的二少爷又特意去了府城一趟。虽然安姐母女看起来不像骗子,但刘家觉得还是多探探底的好,万一闹出什么笑话就不好看了。
他们和魏阳县的县令自然关系不错,但这个县令是举人出身,常年混迹于县衙,一路从主薄到县丞,今年好不容易才活动上个县令。高老爷对他来说属于太高大上了,实在不太了解。
到了县衙,找到相熟的人家,的确打听出了高老爷的消息,和安姐说的倒是不差太多,只除了她自己的身份。在那人的记忆里,高老爷是有一个儿子,不过却是嫡出,却是不记得有庶出的儿子,不过那人也承认他记得不太清了,不能肯定。就在刘二公子忐忐忑忑的时候,就听到了江宁的消息,这一下他也顾不得安姐是嫡出庶出了,急忙赶回来。
他们这样的商户喜欢结交官员不错,可绝对不喜欢麻烦。高老爷若跟着叛逆投敌,他们在这个时候接待他的家人那就是个问题,若被有心人揪出来,就算他们推说不知,也是要花费一大笔银子打点的。
本来没有高老爷他们的日子也不错,犯不着为了锦上添花赔里这么多。但他一到家,就发现事情急转而下,那个安公子,真不是什么公子,却是个庶出的姑娘,这也就罢了,还是个未来的郡王妃!
“这还不知是真是假呢,她一个庶出的怎么就能成了郡王妃?”刘二公子表示疑惑。
“是未来。”大公子道。
“那也是王爷家的公子,我可没听说哪个王爷家的公子找正妻娶庶出的。何况高家也不是什么清贵人家。”二公子早年读书,虽然在这上面没什么天份,到现在也不过是个童生的身份,但对这些还是有些了解的,“我觉得她就是怕咱们赶她出去才故意这么说的,由此来看她们是不是高大人的家眷也很难说。”
“二弟这就不对了。他们若不是真的,又何必巴巴来冒充?”
“我想早先他们也不知道江宁的事情,母亲不是说了吗?是那个什么秦举人回来了,那二姑娘才改的口。一定是秦举人在府城听到了风声,他们这才临时又想出了个对策。父亲,不管他们是真是假,现在都不好留了。我知道大哥是怕得罪他们,这样,咱们就借口家人好像有染了急症的,让他们往庄子里去。若他们是真的,也不至于得罪死;若是假的,也没什么大妨碍,也就是咱们赔点钱财功夫,不算什么大事。”
刘老爷听了有些意动,大公子连忙道:“父亲不可,那杨姨娘还在病中,才从府城请了郎中,若这一移动,恐性命不保啊!而若那杨姨娘有个好歹,那高姑娘岂不恼恨咱们?若她是假的也就罢了,若是真的,我刘家岂不白白添了一门大敌?”
“所以说,早先大哥就不该接了这个事。”
刘大公子暗恼,早先接待高家人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怎么现在都成了他的错?这个弟弟仗着念过几年书,母亲疼爱,就总是想压他一头,实在可恨!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刘老爷心神不宁,他如果再推脱责任,只会令他厌烦,因此只是低着头喝茶。
刘老爷纠结了又纠结:“我刘家不过一商户,虽有太、祖体恤令我等生活富足,到底没有依仗,若在此事上出了问题,全家都恐有牢狱之灾。这杨氏母女来历蹊跷,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却是不可不防。不过我看那杨氏母女的行事做派也不是没有底蕴的,这样的人我们也招惹不起。为今之计,只有求个中了。”
一家人都看向他,刘老爷把旱烟吸的啪啪响,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这样,夫人你明天就去对那姑娘说老家的一个亲戚过两日要来,对他们的招待要有些不周到了。”
刘夫人一怔:“这样好吗?”
“那还能怎么样?若那姑娘是个聪明的,自然就会告辞了,咱们也不算赶她,总是留了几分情面。而且也不是让他们现在就走,再停个两三天,也是让他们有个准备。”
刘夫人觉得这有些不太好,但这种事她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因此只有点点头。只是在晚上的时候,她对刘老爷道:“我看那个安姑娘,不简单呢,以后咱们……”
“别管她到底是郡王妃还是王妃,咱也不想抱这个大粗腿了,只要能太太平平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刘夫人想想也是,第二天就把这话含含糊糊的对安姐说了,对于这番话,安姐其实是有准备的,只是听了不免还有些凄然。昨天下午的时候,那个府城的郎中总算到了,一来就摇头,说杨氏不中用了,让她准备后事,她却千求万求的让人家开方子。可能是觉得拿了这些银子,却连个方子不开也太说不过去,最后那郎中还是开了,不过话却说的明白:“这不过是尽尽人事,姑娘还是要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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