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29节</h1>
赵燕宝冷冷看了萧琴仙一眼,没有作声。
柯寻说:“放心,这个城市的人不可能任由那些兽变得不新鲜,刚才那两个看守遗体的警察一定有什么尸体保鲜措施。”
萧琴仙这才放了些心,选了个比较明亮的位置坐下来。
秦赐的办公室很大,十一个人围一圈坐也并不显得狭窄。
“今天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秦赐看了诸位一眼,“咱们开会的主要内容是关于《尸体意见处理书》的决议,在大家发表意见之前,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先和大家说一下。”
接下来,秦赐就将罗维能看到某些成员面部痕迹的事情公布出来,这么一来,大多数人都不冷静了,尤其是那些脸上有红痕的人。
萧琴仙的反应最为强烈:“这件事儿为什么不提前跟我们说?!现在有人死了,脸上的兽记出现了,某些人就突然能看见我们脸上的兽记了!”这句话显然是在暗指罗维,“谁知道是不是有些局外人在故意搅咱们的局!”
当赵燕宝知道自己的脸上也有痕迹,而且是在刚才突然出现的时候,表现得依然沉默,低头像是思索着什么。
秦赐向萧琴仙解释了几句:“我也是昨天深夜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因为当时并没有想到应对的计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我们决定今天一早告诉大家,谁知早晨却出了同伴自杀的事情。”
萧琴仙此时又惧怕又气恼,反问罗维:“你真能看到我脸上的兽记?那你说说在什么地方?”
罗维声音冰冷:“别人的红痕都在额头上,只有你的在眼睛下方。”
萧琴仙翻了个白眼:“我就猜着自己和别人的不一样~某些人对我格外优待呢~”
罗维冷笑一下,没有说话。
余极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努力摆脱了惶惑的情绪,稳了稳神儿说:“我们时间有限,还是先商量大事儿吧,关于那个《尸体意见处理书》,大家都是什么意见?”
萧琴仙率先将身子向lion那边靠了靠:“我们的意见一致,现在应该以大局为重,我们主张取兽。”
余极像是松了一口气,跟着说:“我也主张取兽,如果能凑够13公斤,咱们就能早日回去了。”
苏本心一直没有发言,此时将所有人扫视了一遍,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赵燕宝的身上:“毕竟池蕾是你的好友,你的意见呢?燕宝。”
看样子她们之前也认识,这里的一些人似乎是本心艺术馆的常客。
赵燕宝并没有坐,而是以笔挺的姿势站在一旁:“对于智淳,我没有发言权,所以弃权;对于池蕾,我不同意取兽。”
苏本心说:“兽这个东西,是否适合留在死者体内,我们谁也说不好。”
“但池蕾在遗言里说,她想在最美最好的时候将自己封存,就像是琥珀那样。”赵燕宝声音略略哽咽,“我想让她完全保留死前的样子。”
萧琴仙本想反驳两句,却又突然觉得这是浪费时间,于是便说:“好,现在是一个否决票,三个赞成票,你们其他人呢?”
朱浩文面无表情说:“我没有权利为死者们做这种决定,我弃权。”
“你……”萧琴仙气得直哆嗦,有些求助地望着大家:“大家的意见呢?”
第164章 绯色之兽11┃取兽。
秦赐看向朱浩文的眼神有几分探究,此时自己的位置是办公室的中心,其他十位成员几乎是围绕自己而坐的。
秦赐清了清嗓子,略微放大了嗓音:“关于兽的事情,我先掌握到的几点和大家说一下:首先,兽是活体,和人类宿主的关系属于半寄居,它并不仰赖宿主的营养存活,很多兽和宿主的关系是互不干涉的,甚至兽不会影响到宿主的体重,在心城的上世纪,就曾有一位体重不足45公斤的女孩子,死后从体内剥离出了重达31公斤的兽。”
众人静静地听着,尤其是已经知道自己有兽记的几个人,表情尤为复杂。
唯有萧琴仙,眼睛熠熠发光,仿佛预见到智淳和池蕾的体内也会有这么大的“惊喜”。
秦赐适时给萧琴仙泼了冷水:“那是一次极为罕见的特例,因此才会载入史册。”
苏本心很想问问那个从体内剥离出巨兽的女孩子生前都经历过什么,但这个时候不适宜插言,便耐心等秦赐说完。
果然,秦赐透露的下一个信息格外劲爆:“目前,已经通过检测仪器查出智淳体内的兽的大概位置。”
“还有这样的检测仪?那岂不是可以照见所有人体内的兽了?”余极忍不住说。
“检测仪只能检测到尸体内部的兽,而且只能测到大概位置,无法测到体积大小。”秦赐言辞峻切,“智淳的兽位于左手手腕处,我无法推断这究竟是个巧合还是……”
lion惊呼:“他割腕的位置就是左手腕吧?!”
“对,正是那里。”秦赐点头,“我们无法推断他到底是自杀,还是仅仅想杀死藏在手腕里的兽。”
赵燕宝一直迷离的眼睛有了些光亮:“我一直对池蕾的自杀表示怀疑,即使除却动机也疑点重重。刚才我和牧怿然也讨论过,自杀这件事实施起来很难,没有人能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主动终止心脏跳动——她就像在熟睡中死去了一样,法医也没有检验出外伤以及窒息的情形。”
牧怿然:“如果猜测的不错,池蕾的兽应该在心脏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都不是自杀,而是被自己体内的兽杀死的?!”余极的表情极其惊惧。
朱浩文的声音低而清晰:“这才符合画的风格。”
余极像看怪物似的看了看朱浩文,关于兽有可能袭击宿主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怕。
这时候,突然想起了急切的敲门声,一位护士面带焦急地推门而入:“秦医生!智淳的遗体发生变化了……”
“怎么回事?”秦赐忙问。
“左手腕的伤口好像……有东西溢出来了……”
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秦赐已经站起身来走向门口:“立即准备‘兽体剥离手术’!”
……
如果不是这些离奇的经历,大家所等待的这间手术室明明再正常不过——明亮的走廊,紧闭的手术室门,墙上的一个醒目的‘静’字。
大约一小时之后,一位护士从手术室出来,其中几位成员脸上带着‘产妇家属’的期待表情簇拥过去:“怎么样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出来了吗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