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有一条路出监牢,本王也不是来劫狱的,你们只管站远些就行。”
“这……”
景容又是一记犀利的冷眼扫了过去。
卒尹官一哆嗦,赶紧带着那两个狱卒走开了,但是并没有走远,只是在拐弯处站着。
牢房里,纪黎坐在草席上,后背靠在墙上,他双手双脚上,都被铐着铁链!
不过才短短几个时辰而已,纪黎的那张脸,就尽显沧桑之感,下颌处还长出了胡渣,他低垂着目光,一动不动。
景容靠近牢房木桩,身子绰绰的他,站在此时的纪黎面前,有着居高临下的感觉!
“看来纪尹司在这里也很悠闲,一般被关进这间牢房里的人,都是要死要活,闹腾的很,纪司尹这么安静,本王着实佩服你的心境。”
纪黎抬起布满血丝的眸子朝他看了过来,似乎还带着酒醉微醒的样子。
嘴角勾了勾,“容王有兴致过来看我?”
“之前,纪司尹好歹也在本王府中与我畅谈过,如今你深陷此处,本王怎么能不来看看你?”
真伟大!
给你一个大拇指!
可换来的,却是纪黎一撇笑意,完全一脸看透的模样,说,“王爷应该不是来看我的吧?而是想来问问我,昨晚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纪司尹这么聪明,不如再猜猜,本王为什么要来问你?”景容端着琢磨不透的笑。
纪黎从地上撑起身来,伴随着铁链声,一阵作响!
回荡在这阴冷沉闷的监牢里,十分的诡异!
他朝着景容走了过来,一双手,抓在了木桩上,指节分明。
那深暗的眼神对上景容冷厉的眸。
纪黎道,“要是我没有猜错,这桩案件,皇上一定是交给了纪先生吧?而王爷此次来,不过就是想从我口中得知那晚发生了什么,好将信息转给纪先生,让她尽早破案。”
对于他准确的猜测,景容并不意外,这个纪黎,本来就是个聪明人!
景容说,“既然纪司尹知道纪先生在查这桩案子,那么,你就如实将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我,好帮你洗脱罪责,离开这里。”
“离开?”纪黎一脸不屑,“大概,那位纪先生恨不得我死吧,她又怎么会帮我洗脱罪责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何必装不懂?”纪黎抓在木桩上的手更加用力,突然满眼杀意,“我那了不得的三妹妹,当初能将至亲的送进监狱,还将他的尸体烧得干干净净,这样一个人,能为我洗脱罪名?王爷信,我不信,毕竟,我若能活着出去,死的,便是她。”
语气狰狞极了!
是的,他笃定纪先生就是纪云舒。
景容摇摇头,“你太不了解她了!”
“不,是王爷你不了解她。”纪黎驳他的话,身子往前凑了凑,说,“不如,我与王爷打个赌,就赌纪云舒,会不会救我!”
呃!
景容心头一紧。
他不明白,纪黎给纪云舒安一个“无情”的头衔,而且是如此的笃定。
可他的脸上又无波澜,眼神盯着纪黎,说,“好,你想赌,本王跟你赌,只要你没杀人,她一定会为你洗脱罪名,就算你想死,也要出去死。”
哈哈哈——
纪黎大笑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
待这种近似于发疯的状态停下来后,他才背靠着墙,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将自己隐在了暗处。
半响,才说,“昨日宴席结束后,尉迟将军便邀我去驿站与他续酒,只是谈了一些琐事,并无其他,我们都喝酒了,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起来,我就发现他死了,而我手里,多了一把剑,我刚刚拿在手里,就有人推门进来,我无从解释,没多久,皇上下令,将我关押到刑部大牢,没了,什么都没了,大概,我是真的喝醉酒,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