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卓:“远来便是客,林殊,之前在亭子里的事,你也别放在心上了。”
“你……”
气得说不出来了,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
而商卓已经折身进去,带话去给于夫子了。
林殊哼了一声,便带着自己同窗挡在大门口,谁也不准进。
两伙人僵持不下!
莫若问景容,“你这是转了性子不成?何时与人这么客客气气了?”
景容笑言,“于夫子教导出来的学生,大部分都随着他的性子,偏偏,我倒是挺喜欢这样的人,这大临朝堂之上,也正好缺这么个人,而且说不定……今年高中状元者,就是鸣山书院的学子。”
话中带话。
意思显而易见。
“敢情,你这是在未雨绸缪啊。”莫若一语道破了他的打算。
“说不上是未雨绸缪,毕竟朝堂之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行,你真行。”
莫若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既赞叹他此举明智,又笑他扮猪吃老虎。
远处的唐思见两人挨在一块小声攀谈着什么,心里好奇,便撞了撞身边的纪云舒。
“你猜猜,他们在说什么呢?”下巴往那边的方向点了点。
纪云舒看了过去,摇摇头!
没得到回应,她觉得无趣极了,又问,“对了,我之前在马车上睡觉时,你们在亭子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好事。”
“什么好事啊!”眼珠子放亮。
“天大的好事!”
“那你倒是说啊。”
纪云舒不理会她。
唐思气得一跺脚,扭身走到一边去了。
此时!
商卓将“昭潮有夕”带去给了于夫子,听到那四个字时,于夫子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蹭的张开了,嘴巴张了许久,才双手撑着梨花椅的把手,借力站了起来,快步出了房间,步履维艰、歪歪倒倒的朝书院门口走去。
一路上,那些学子还是头一次见于夫子走得那般着急,就算礼貌作揖时,于夫子也没有停留回应,实在奇怪,便都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纷纷跟在他后头去大门口。
鸣山书院很大,从后院走到大门口,于夫子走了快半烛香的时辰,走得气喘吁吁,险些一口气没缓上来。
到了门口时,便瞧见了站在书院外的一行人,视线更是自然而言的落在了景容身上。
那眉眼,果然与先皇有几分相似啊!
他提着有些拖地的长袍子,赶紧上前,微拘一礼。
景容往前一步,快速拖住于夫子的双肘,然后往上轻轻一抬。
“于夫子,此次在外,无礼为佳。”
于夫子点头,“是。”
恭恭敬敬。
那些学子都傻眼了,平时,于夫子半点不悦,就拿着戒尺训斥学生,半点不饶人,而且说一不二,几个月都不见他开口笑了一次,更别说像方才这样与这般谦和了,此次,是抽了什么风?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于夫子也立刻将景容等人迎了进去,却也不忘训斥站在门侧旁的林殊,“客来是礼,你简直糊涂,哪有将人拦在门外的道理?赶紧滚去抄录《诗赋》十遍,少一个字,十戒尺。”
说吧,抬手就往他脑门上重重一敲,然后走了。
林殊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