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她的确是用心良苦。
萧妃停下脚步,站在宫墙内的回廊上,看着面前那条一路延伸的宫道,眼眸一点一点的收紧。
然后咬牙说道,“只要是为了亦儿,本宫什么都可以做。”
死也愿意。
“那娘娘,方才李公公带来的话,是说亦王有麻烦了?”
“皇上只是猜疑,不是肯定,而且以现在亦儿在京城和朝中的地位,皇上就算知道了,也要三思后行,不过……”萧妃凤眉往下一压,“吏部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困惑。
吏部上奏,奏的还是一位王爷,若是奏的不好,那是掉脑袋的大事啊!
而刚刚上任的吏部尚书彭元海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背后,不是受人指使,就是背有大树。
或者说,真是景容故意以招拆招。
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晃了晃脑袋,“不行,现在这个时候,绝对不容许任何意外发生,看来有些计划,要提前了。”
桑兰不明,“娘娘的意思?”
萧妃阴险的勾着那双眼……
第二天!
阜阳殿。
张全躬身进到殿内,“皇上。”
祁祯帝撑着脑袋在闭目养神,听到声音后,“嗯”了一声,然后挥了挥手,将殿内候着的人都遣了出去。
他依旧坐在那儿不动,嘴上问了一句,“怎么样?”
张全回道,“吏部才上任的彭尚书与通政司的通政使并无来往,一部一司,没有挂钩。”
“还有呢?”
“不过,吏部前尚书乔正在职时,一直私下与亦王府有来往,而彭大人之前又是跟着乔大人办事的,所以……或许……吏部与亦王府存在勾连,至于通政司的通政使曲大人,三年前正是由亦王递送的举荐书,将其推举坐上通政使的位置。”
所以说,通政司与亦王府,应该也是有联系的咯?
说道这,祁祯帝睁开眼,看着桌案上那个冒烟的香炉。
白雾缭绕上升,绕在人的鼻尖上,本应是舒适的,现在却有些刺鼻难闻……
祁祯帝皱眉,脸色沉得极深,一记轻拳砸在了桌上。
“今时今日,他究竟在怕什么?”
呃?
谁?
张全抬起头,看着祁祯帝缓缓起身,他快步上前搀扶,却被祁祯帝那宽大的袖子用力一拂,生生将他推到了一边。
祁祯帝岣嵝着后背,拖着艰难的步子走到了殿内的剑架前。
剑架上,架着一把黑色长剑!
那是他三十年前从骊王手中所得,后来送给了景华,可没想到,景华逼宫那晚,就是拿的把剑来杀他的。
他将剑拿了下来,紧握着剑把,眼神凄凉又失望,叹道,“景华死了,景贤无能,朕也将景容调离了京城,可究竟是朕错了?还是朕糊涂了?”
“皇上?”
“当年先皇说的对,只要大临天下还在一天,斗争……就不会间断。”
说完,他将手中的剑被拔了出来!
银光乍现,泛着吞噬人心的光泽,就像一匹被束缚的烈马,一旦挣脱缰绳,造成的后果,非死即伤。